硝烟弥漫,白气蒸腾,火铳声噼里啪啦,接近宋军大阵的蒙古骑兵,无数人从马上栽下,蒙军骑阵,立时疏松了许多。
蒙古骑兵羽箭连发,顶盔披甲的宋军火铳兵不断倒下,却不断有人补上,他们持续射击,一排接着一排,似乎永不停歇。
百步距离,宋军的火铳可以破甲,蒙军骑射要破甲,却要等到五六十步。再加上宋军铠甲精良,即便是中箭,只要不是命中面部咽喉等要害,基本上都是轻伤。
两军互相射杀,蒙古骑兵的伤亡,远远大于宋军。
火铳声不断,硝烟弥漫,田义不由得一阵感慨。
怪不得皇帝要用火铳代替弓弩手,火铳的杀伤力,要远远大于弓弩。也许用不了多久,弓弩手就要被淘汰了。
不但是弓弩手,就连长枪兵,也会马上从军中淘汰,被火铳兵的刺刀代替。
再看两翼的蒙古骑兵,死伤惨重之下,终于和宋军骑兵碰上,一番遮天蔽日的箭雨杀伤之后,激烈的冲阵随即展开,瞬间就是死伤无数。
两军冲阵分开,回首方才冲阵之处,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残肢断体,人体器官到处都是,伤兵伤马遍地,一地的残旗刀枪。
“蓬蓬蓬!”
宋军的火炮声再度响起,刚刚集结的蒙军骑阵,又被炸得血肉横飞,一阵骚动。
一番激烈冲阵,宋军骑阵非但没有溃散,反而似乎斗志昂扬。相比之下,蒙军骑阵,似乎损失太多,已经折损过半。
“勇士们,冲溃宋军!”
宋军右翼大阵,忒木台指挥着麾下重新集结的骑兵,向宋军右翼大阵直接撞去。
宋军右翼大阵没有了骑兵遮护,正好可以趁机冲溃。
“还来!”
李唐一声令下,宋军火炮再度打响,实心铁球、开花弹、霰弹,冰雹一般,直奔汹涌的蒙军骑阵。
弹流狂风暴雨,奔腾的蒙军战马纷纷栽倒,惨叫声悲鸣声不断,无数蒙古骑兵跌落马下,无数的蒙古骑兵被抛于马下,无数蒙古骑兵被铁蹄踏过,骑阵中一片片的腥风血雨。
炮火猛烈,蒙古骑兵割韭菜般倒下,骑阵被打的参差不齐,一些骑阵部位被打的深陷,许多蒙军被打的解体,炮火过于残暴,无数蒙古骑兵向后掠去。
有向前者,有后退者,人马死尸遍地,挤成一团,宋军火炮更加猛烈,蒙古骑兵死伤无数,死尸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染红了原野。
终于,所有的蒙古骑兵忍受不了火炮带来的血腥屠杀,选择了向后纷纷逃去。
“兄弟们,冲阵!”
曹友万双腿猛夹马腹,带领宋军骑兵,冲向仓皇退来的蒙古骑兵。
铁蹄声阵阵,双方骑士铺天盖地,相向而行,原野上烟尘滚滚,箭矢漫天,两方撞在一起,又是落马无数。
冲阵分开,两军重新集结,又一次的冲阵之下,东西两翼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选择了撤兵。
死伤累累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意,也没有了战力。
曹友万踏下弓弦,上好弩箭,大喊一声。
“兄弟们,追击!”
军令传下,宋军骑兵漫山遍野奔出,追逐仓皇撤去的蒙古骑兵残阵。
宋军后阵,蒙古骑兵不惧伤亡向前,羽箭满天都是,直奔宋军。
“稳住,射击!”
田义大声呐喊,羽箭射在他的铠甲上,有气无力,纷纷落地。
比拼伤亡,看谁先撑不住。
如果连这五千骑兵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恢复燕云十六州,还怎么和窝阔台们争夺天下?
“不要怕,有铠甲防护,最多受伤。越怕越容易被对方射杀!”
田义看向蒙军骑阵,火炮猛烈的杀伤之下,已经有蒙古骑兵打马,向一旁掠去了。
胆都怯了,还怎么决战?
羽箭呼啸,火铳声不断,双方不断有人倒地,蒙古骑兵依然滚滚向前。可无论他们如何凶猛,却始终冲不破眼前五六十步的弹幕。宋军火铳兵排列整齐,他们不惧生死,只是扣动扳机,有人倒下,立刻被其他宋军补上。
有一些侥幸者冲出了火铳射击,立刻被宋军的震天雷炸的血肉模糊,人马纷纷倒地,死状不堪入目。
“杀宋狗!”
部下死伤惨重,哥撒儿眼睛血红,他挥舞着铁棒,指挥着剩下的蒙古骑兵,疾奔宋军,要做最后的努力和冲杀。
这些天杀的卑劣的宋军,分明挖好了陷阱让他跳。他的五千铁骑,就这样没了?
宋军大阵中,看着哥撒儿和他的数百部下被火铳弹雨所淹没,田义轻轻摇了摇头。
宋军火器凶猛,蒙古骑兵胜在骑射,对付超出时代的火器,蒙军没有任何赢的把握。
宋军火铳打的太密集,太猛烈,蒙军残骑再也忍受不了巨大的伤亡,稀稀拉拉百余骑,纷纷向着南方逃去。
火铳兵大阵中,田义拔掉自己甲胄上的羽箭,扔到了地上。医官赶紧上前帮他包扎。
“下一步,就要看攻城战了。”
田义看着高大的燕京城,眉头又是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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