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要拉拢和靠拢之人。
“殿下倒是雅致,让老臣刮目相看!”
魏了翁目光中有些惊诧,也有些欣慰。
作为大宋官家唯一的皇子,能有长进,不再耿介,沉迷于声妓,他当然是老怀宽慰了。
苏轼 38岁以“老夫”自称,他已经 45岁,当然可以自封“老臣”了。
“刮目相看?此话言之过早,早干什么去了?要是官家……殿下接得起这大宋的千斤重担吗?”
真德秀的神情,满满的哀其不幸,怒其荒唐。
“真公,你这心态不好,太消极了!”
赵竑哈哈大笑,毫不客气怼了回去,吸引了周围好几个官员惊异的眼光。
总是埋怨和打击自己的学生,还离自己而去,这老师当得并不怎么样。
真德秀和魏了翁都是一怔,魏了翁轻声笑了起来。
这个赵竑,有些意思。
“殿下,你也是饱读诗书,自己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知道三思而后行吗?”
被弟子当面顶嘴,真德秀脸上一红,立刻教训了回去。
赵竑嘿嘿一笑,就要回话。
说实话,以他有限的历史知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位本尊,究竟犯了哪些“大逆不道”或“离经叛道”的事情。
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让赵竑几人停止了争议,都是抬头看去。
“史相!”
“见过史相!”
官员们点头哈腰,纷纷谄笑着让出一条道来,点头哈腰,给一个黑色硬翅幞头,红袍鱼袋,紫色官袍的六旬老者见礼。
官员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六旬老者走了进来,老者目光冷厉,面容清瘦,身材高大,长须泛白,不怒自威。
“史相,好大的官威啊!”
真德秀收回目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大宋天下臣民,何其悲哉?”
魏了翁目光幽幽,抚须微叹。
史相!史弥远!
赵竑震惊之余,眼神玩味。
这便是大名鼎鼎、权倾朝野的当朝宰辅,他这位本身生命中的死敌史弥远了。
他本身一生的悲剧,“狸猫换太子”,以及自缢身死,都是拜此君所赐。
当然,这是他的前身的命运,现在却是他自己的命运。他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即便是垂死,也要挣扎几下。
毕竟,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玩死。
历史上,史弥远矫诏格杀当朝太师韩侂胄,敢矫诏废了皇子赵竑,推宋理宗赵贵诚上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真真正正是狗胆包天。
即便是秦桧这样权倾朝野,当时的太子宋孝宗赵昚看他极不顺眼,秦桧也没敢干出如此丧心病狂、废黜另立的事来!
这家伙是实实在在的心狠手辣,胆大包天。
“真知州,魏侍郎,殿下,你们都在。”
看到赵竑三人,史弥远笑容亲切,拱手一礼。
“真知州,魏侍郎,殿下。”
史弥远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给赵竑三人见礼。
让人意外的是,官员们对赵竑的重视程度,似乎还不如对真德秀和魏了翁。而从称呼顺序上,赵竑也被放在了最后一位。
“史相,早!”
“史相!”
真德秀和魏了翁淡淡一笑,分别见礼。
“史相,诸位,早!”
尽管知道,自己和对方已经是水火不容,但面子上,赵竑依然是面带微笑。
矫诏格杀朝廷重臣,矫诏更换皇帝,逼的对方自尽,胆大包天,心狠手辣,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必须得慎之又慎,加倍小心。
“殿下,近日一向可好?”
史弥远惊讶地看着装神弄鬼的赵竑,依然是满脸笑容。
这个书呆子,竟然没有摆脸色给自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劳史相挂念,一切都好。史相年富力强,风采依旧,实在是我大宋之福啊!”
赵竑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就是在这家伙祖孙三代宰相的手里,南宋元气大伤,国力日衰。现在还想再来一次,要了自己的小命,想起来就让他窝火。
“殿下过誉了!老夫惭愧、惭愧!”
史弥远心中的惊讶更盛,脸上还是笑容亲切。
“殿下,最近可有新曲?说来听听。”
一名五旬的黑胖绿袍官员,眯眯笑着向赵竑问道。
黑胖官员的话,让史弥远周围的官员们,包括史弥远,纷纷都是笑了起来。
这笑声,似乎很有些轻视,很有些不以为然。
“诸位,诸位,孤近日新得一曲,名为《笑傲江湖》,是要劝那些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诸位相公,人生苦短,何苦争权夺利,为难自己?改日,孤一定给诸位奏一下此曲,清心明目。”
赵竑轻声一句,众大臣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热闹的氛围,立刻安静了不少。
“殿下,老臣告退!”
史弥远看了看赵竑,拱拱手,转身离开,脸上马上恢复了冷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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