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时候,指节都攥得泛白。
就在他夺门而出时,全身突然传来一阵瘙痒,他没多想,挠了几下,可越挠,皮肤越痒。
犹如千百万只蚂蚁在他身上爬着一般,少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走进卫生间,撩起衬衫对着镜子一看。
一身蚊子包大小的疱疹!!
一瞬间,他想到了之前求巫女给他和叶芝婳下的降头——
若有一人变心,双方就会全身瘙痒,最终皮肤溃烂而死。
当初他就挤了叶芝婳手指的一滴血,而他却割了一手掌的血,所以她的身体反应会很轻,而他,却是致死量。
可少年却强忍着身体的难耐瘙痒,火速调出她家的监控看一眼她现在的状况,见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却始终放心不下,死死盯着屏幕她熟睡的身体,一瞬不眨。
……
“……你怎么了?”
宋彧来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见祁慕白如此衣衫不整的样子,满脸绯红,狼狈不堪。
“过敏了?”
宋彧说着就要给他拿药,却被他喘息着制止,“……你有没有遮瑕膏?”
“你说什么?”女人的东西他哪有?
祁慕白浑身瘙痒难耐,在地上乱扭,如一只蛆虫,嘴里溢出,“给我遮瑕膏……嗯哼……怎么办,我全身都是疱疹,又脏又丑,芝芝见了会嫌弃死我的!!”
他喉间溢出低哑的闷哼,手在性感胸膛上一顿抓挠。
把那些脓包全都抠破,血珠不住往外涌。
宋彧眼神一变,一把将他抓起:“你求苗疆巫女下了降头?”
“你这样是会死的知不知道?!”
宋彧拽住他就往门外拖,“我带你去把蛊解了。”
下一秒,他的衣领就被少年一把拽住了,祁慕白猩红着眼:“我让你去买遮瑕膏啊!!”
“她都变心了,爱上那个季燃了,我这副鬼样子让她看到会更恶心!”
他突然颓丧地抓住头,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野男人一回来她就变心了……”
“你真是疯了。”
向来冷静的宋彧都惊愕了,用力摁住他,不让他发癫,“那降头术变心指的是不爱你了,不一定是爱上别人。”
“不爱我了不就是爱上别人了?”
祁慕白幽幽反问,突然激动的拽住他的手,“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我还不够好吗?嗯?宋彧你说说,我和季燃哪个配得上她?”
宋彧差点都要被他的逻辑绕进去了。
叹了口气:“我当初就劝过你,不要给她下那么多禁药,这样让她爱上的也是装出来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不下药芝芝怎么可能接受跟我在一起?!”
他就跟条疯狗一样,双手攥住宋彧衣领,“宋彧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在搞什么。”
“你不是把她当条狗养吗?那你管她怎么想你做什么?你会担心一个畜生讨厌你吗?”
少年双眼无神,茫然无措:“不,我没有……”
“承认吧,你口口声声把她当条狗,其实你才是她的小狗。”
宋彧看透本质,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将他强行绑在沙发上:“我去巫女那边给你拿解药,你别发癫,不知道的还以为狂犬病呢。”
砰的一声,房门关紧。
被绑在沙发上的少年死死咬着牙,蹭着身体试图缓解无限痒意。
却是隔靴搔痒。
不够。
根本不够。
他用嘴巴从衬衫胸口的口袋里叼出手机,双手被反绑,他只能用嘴唇舔着屏幕解锁,艰难地点开她家监控。
痴迷又痛苦地紧紧盯着少女平静的睡颜。
见她没事,他松了口气。
弓下身子,像条狗一样,发出急促喘息,吻上屏幕:“芝芝姐,好喜欢你啊…啊…姐姐不要变心,好不好……”
宋彧拿着解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年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浑身血脓包都溃烂,黑血濡湿衬衫,整个人奄奄一息,可嘴里却咬着手机,死死盯着什么。
他眸色一暗,立马拧开手中的小瓷瓶就要逼他吞下去。
“这解药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请来的,只有一颗。”
就在这时,祁慕白手机屏幕一闪,睡梦中的叶芝婳突然咕哝了一声“好痒”,伸手开始抓脖子。
少年就像疯了一样,抓起药瓶撕烂绳子就往外冲。
-
凌晨的清禾别墅,一片静谧。
季燃一人坐在黑暗的客厅中,点了支烟,回想着临走前卫薇说的那句“我怕祁慕白给她下了苗疆降头术,才会让她那么痴迷”。
他这几年在国外,沙漠荒原都去过,自然听说过这种蛊毒。
一旦发作,可是要人命的那种。
看着叶芝婳暂时平静的睡颜,他眸色还是暗了暗,带上房门,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栅栏外,一个身形优雅修长的少年,一身黑色,带着兜帽口罩,如鬼魅一般窜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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