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两人坐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像这种有剧本的真人秀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路明非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那我回去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气氛确实有些尴尬。路明非早就想离开了,但是天气预报又说,今晚有雷阵雨,他担心他一走,那阵雷就过来了,他又得过来。
“拜拜。”绘梨衣摆摆手,他们才交往没多久,像这样在一个房间里共度一夜,确实有些不合适。
路明非没有带钥匙,只好从阳台返回房间。雨还在下,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阳台上,风中带着湿润的气息,雨丝淋在身上,还是有些凉的。空山新雨,空气宜人,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让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
路灯下,旅馆外看门的狗狗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鸟儿在树枝间蹦蹦跳跳,似乎不讨厌这场雨,反倒为可以梳洗自己的羽毛感到欣喜。
旅馆门前的枫树不知为何还是绿的,甚至有一片片新叶抽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的问题,新抽出来的嫩芽不是枫叶的形状。林间草木,花鸟鱼虫,一切都是那么恬静,让人感到舒心。
路明非都到落地窗前,拉了把手一下,没有反应。他又拉了一把,整个人都不好了,路鸣泽那小兔崽子不会把窗户锁了吧。他把耳朵贴在窗户上,里面传来阵阵鼾声,敲了敲窗户,鼾声没有停下,路鸣泽好像睡死了。
路明非尴尬地回到绘梨衣的窗前,敲了敲落地窗,开门走了进去。
绘梨衣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合上本子,抱在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路明非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笔,她刚刚似乎在写日记。
“路鸣泽把落地窗锁了,我没带钥匙。”路明非挠了挠头,“我从你这里出去,去前台拿钥匙。”
“哦。”绘梨衣把怀中的日记本放在床头柜上,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里没了声音,绘梨衣朝路明非摇了摇头:“那个小哥好像已经睡了,前台没人。”
路明非扶着额头,有点头大:“我要投诉他,上班时间玩游戏就算了,还早退。”
“那路明非要不要拿床被子在阳台上睡一晚?”
“阳台上全是水,怕是睡不了。”
“难道路明非想在我这里过夜吗?”绘梨衣涨红了脸。
显然,路明非也觉得不合适:“我要不去阳台上看一晚上风景。”
“算了,你要在这里过夜就在这里过夜吧,反正还有一张床。”绘梨衣红着脸,不来不想留他的,但又舍不得他在外面淋一晚上雨,感冒了怎么办。
“那,那我,我就将就一下吧。”路明非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将就的人,明明是我吧。”绘梨衣满脸通红。
“嗯。”路明非木讷地点了点头,和绘梨衣住一个房间,他连想都不敢想。
“先说好,不许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来。”绘梨衣把脸蒙在被子里。
“我是那种人吗?”
“我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绘梨衣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许动手动脚,不许偷看我睡觉,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离开。”
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她真的很害羞。
路明非钻进被窝里,把头转向另一边:“放心吧,虽然我家丫头很可爱,但我是不会未经允许做那些奇怪的事的。”
“嗯,晚安。”绘梨衣关掉了床头灯。
“晚安。”路明非躺的位置,面朝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雨夜。看了很久,还是睡不着。
这夜,有点是难熬啊。
看着朦胧月色,和不曾停歇的雨,路明非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那个被包裹在“蛛丝”中的少女。她应该睡着了吧,路明非翻了个身,看向绘梨衣,正好对上了黑暗中的双眼,绘梨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还说不偷看我睡觉的。”绘梨衣嘟着嘴,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先偷看我的吗?”路明非反驳,“我一转过来就看到你在盯着我看。”
“我在看窗外好不好?”
黑暗中,路明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那是看窗外看腻了才转身的。”
黑暗回归了宁静,两人半天没有说话。
“你也睡不着吗?”绘梨衣小声问道。
“嗯。”
“我们再聊一会儿天吧。”
“好。”路明非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外,雨几乎停了,他擦了擦栏杆,趴在栏杆上看着夜色,“绘梨衣开学为什么要挑我旁边的座位呢?”
绘梨衣也跟着走了出来:“当然是为了和你靠的近一些啊,梦中似乎有提起过你在仕兰中学,所以我想说,有没有机会和你去同一个班呢!”
“结果还挺巧的,正好分到我们班。”
“是啊,所以我就想坐到路明非旁边,这样能跟方便了解你。”
“这样啊,那我和梦里像不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绘梨衣摇了摇头,“梦里的路明非也很怂,但没你那么怂,似乎也没有那么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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