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巫祝一改人前的跋扈之态,向着身后的黑衣青年连连赔笑,韩彦望着他冷冷道:“就算你有心放走我和臻姐姐,那他们呢?”说罢眼珠看向蛊道人、宇文虚二人。
“韩彦,你好大的本事,胆敢威胁为师!还不快将巫祝大人放下!”蛊道人怒道。
韩彦闻言却是进一步将仡濮酝爀胁至身前,似笑非笑道:“您看,他们果然不打算罢手!”
大巫祝此刻已是汗流浃背,他瞪了眼蛊道人后骂喝道:“蓝道行,你听不懂本座的话吗?还不让开路,送这位小兄弟和蓝姑娘离开。”
“巫祝大人…”蓝道行还待劝阻,可抬望看见仡濮酝爀那似要吃人的眼神后,又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心道:“此番事了,在仡濮酝爀那怕是再得不着什么好处了。”
韩彦挟持着大巫祝随蓝臻退至屋门处,屋内众人包括宇文虚、蓝道行在内果真不敢妄动,却听仡濮酝爀道:“小兄弟,你看本座没有骗你吧?现在放开本座,你可随蓝姑娘自行离去。”
不等韩彦回话,蓝臻便讥讽道:“死胖子,你当姑奶奶我是三岁孩童?现在放你离开,我和韩彦还走的出去吗。”
大巫祝脸颊上的肥肉不自然的颤动了一下,他身材肥硕体形矮胖,平日里最是忌讳外人说道。然而此刻命系他手,虽心中恼怒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愉之色。
“烦请巫祝大人送我们一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放你离去。”韩彦道。
“这…”大巫祝面露难色,似是极不情愿。“不行主人不能离开,到时你们若不守信用怎么办?”矮脚壮汉蛛臂双目瞪圆怒气冲冲道,他这话并非没有道理,韩彦信不过在场众人,对方又何尝不是?
只听黑衣青年冷冷道:“那便只能鱼死网破,请巫祝大人随我去阎王殿走一遭了!”
“且慢…且慢!”仡濮酝爀闻面带惊恐对南国四蜮几人道:“这位韩小兄弟既答应了不伤本座性命,自然不会食言,你们几人且在这好好等着。”
韩彦掐着大巫祝的咽喉步步后退,蓝臻却扬手甩出几只青玉瓶,瓶中蛊虫振翅声如铁片相击。
“每人取一只虫蛊持在手中。“她冷眼扫过南国四蜮、蓝道行及宇文虚等人,“我们走后若你们几个胆敢偷偷追来,一旦母虫示警,哼...巫祝大人可就不一定能完完整整回来了。
“追魂蛊吗。”仡濮酝爀望了眼瓶中的黑翅小虫自是再熟悉不过,不阴不阳道:“小臻儿这细腻的心思,倒是得了你娘的真传。“
蓝臻将匕首抵住仡濮酝爀的后背,吓得大巫祝不敢再半句多言。她眼尾余光瞥见韩彦紧绷的侧脸,少年指节发白却稳如磐石,心中啧啧称奇道:“几日不见他似是变了个人,竟有了这般男子气概!”
屋内众人受制于手上的虫蛊,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出了院门,南国四蜮等人倒是追到了院内,然而在蓝臻的一再威胁下,也只能止步于门前。
宇文虚望着蓝臻离去的背影,打开手中折扇有些幸灾乐祸道:“蓝真人,令爱这闯下的祸可当真不小,且不知该如何收场啊?”
他得意洋洋了半天无人回应,回身望去脸色顿时铁青,丹房内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蓝道行的身影。
“这老贼的轻身功夫倒真是了得!”宇文虚看了眼丹房角落里打开的后窗,心知蛊道人定是趁人不备从这偷偷溜走,赶忙追了上去。
...
山道上雾气渐浓,蓝臻看着鼎中渐渐暗淡的母蛊松了口气道:“好了,咱们现在至少走出了有二十多里,应该不会被人追上了”
韩彦闻言点了点头,松开钳制住仡濮酝爀的双手道:“你走吧。”
“你干什么!”
不等仡濮酝爀出言感激,蓝臻的苗刀出鞘如龙吟,复抵住大巫祝的咽喉道:“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放这狗贼离开!”
“可是…”韩彦面露难色道:“臻姐姐,我曾答应过要放他一条生路,所谓人无信则不立…”
“信义?”蓝臻冷笑道:“你可知这老鬼用活人炼蛊,在南疆残害了多少普通百姓,对这种人有什么信义可讲?”
“可我们若食言杀了他,那和这帮歹人又有什么区别?”韩彦皱眉道。
“你…”蓝臻一时间被他怼得哑口心道:“这小子怎地还是个死脑筋,只认死理。”
听到二人争执,大巫祝涕泪横流跪在地上连连讨饶道:“小兄弟你答应过会放我离开,可不能食言啊!只要你们放我离开,在下保证立马就回南疆,绝不敢再伺机报复!”
韩彦闻言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答应放你离开就不会食言,希望你也记住方才的话。”
“那是、那是!”仡濮酝爀听罢连连点头。
“哼!”蓝臻冷笑一声道:“我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也从没答应要放过这狗贼。”
“臻姐姐…”韩彦见蓝臻如此固执,不知为何犯起一股子痴气,他实在不希望自己倾慕的女子手染鲜血,哪怕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他还待劝说,忽然耳尖微动,听到林中有枯枝断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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