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已经落到了路明非身后，他和路明非背靠背，左右手交叉给另一只手里的冲锋枪更换弹夹，然后抬起枪口对准了空中紧跟着的直升机。
“再见！宝贝！”
挑衅似地对着空中的直升机开了两枪，查尔斯就转回身，在路明非的火力压制下窜到了两辆装甲车的正前方。
他能看到车厢内的驾驶员和火力手，这些钢铁般坚毅的战士们努力绷紧脸，让他们不会直接在座椅上软成一滩烂泥。
查尔斯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些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最低级血统的混血种战士，但D级或者E级的血统在自己和路明非面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让他们突进到一个足以释放血统中那股威严的距离，那么一切敌人都是土鸡瓦狗。
不过他还是被这几个人的反应惊讶到了。或者说，被路明非的血统惊讶到了。
他第一次相信了路明非真的是卡塞尔学院等了那么久的‘S’，而不是像大家猜测的那样只是一个校长找来的吉祥物。
“你先走！”查尔斯从两辆车中间穿了过去，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路明非低吼，“绕进小巷！别被那架直升机跟踪住！”
路明非点点头，从查尔斯侧面冲了出去。他能听到空中那架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围的路上那架火力够把整条街犁一遍的直升机一炮不发，但是毫无疑问它并没有退出战斗，所以当务之急是甩开这个空中岗哨，隐匿住自己两人的行踪。
轻出口气，查尔斯抬起枪对准了那两辆轻轻颤动着的装甲车厚重的轮胎。
路明非已经不在正面，他的血统威慑自然也已经失效了。车内的战士们正在从血统最深处的恐惧中缓解，他们想要发动这两辆车。
“还好来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带了两个弹夹的炼金子弹……”查尔斯对准这两辆装甲车防御力堪比堪比坦克履带的轮胎，双手同时扣下扳机，两把Mps冲锋枪各自射出一颗暗红色的子弹，精准命中了后胎。
低沉的空爆声接踵而至，两个外皮厚度堪比砖头的轮胎被小小的子弹直接打穿。
Mint会所提供的商务林肯当然不会有炼金子弹，这是他自己带来的。而且不是学院内的制式炼金子弹款式，是温莎家族研发的型号，虽然口径不大只有普通手枪或者冲锋枪的尺寸，但是威力不输一般的中型炼金子弹，打爆两个没有经过炼金处理的军用防爆轮胎绰绰有余。
当然，价格是和威力成正比的。
解决掉陆兵之后，查尔斯便回身跟上路明非的脚步，藏在黑夜街道的阴影里向着更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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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做的是对的吗？”副驾驶位的火力手点燃一支烟，胳膊架在直升机的窗户上，目光在下方漆黑的街道里穿梭。
他们已经丢失了路明非和查尔斯的视野，只能飞在空中做无意义的地毯式搜索。
“他们的身份在行动前的动员会上不是就告诉过我们吗？”驾驶员倒是很平静，毕竟飞在几十米高的空中，地面上路明非查尔斯大发神威乱爆龙血对他们的影响也有限，不会像装甲车里的士兵一样需要申请心理辅导。
“一个是英国温莎家族的王储，一个是秘党近些年来唯一一个公开的‘S’，他们自身看起来还只是个学生离真正的战士差得远，但是他们背后代表的那些东西不是你我惹得起的。甚至……元帅和女皇也不是很想要惹。”
“我们能做的，只有把火箭弹发射到街道上、用激起的灰尘威慑他们，不让他们顺利前进。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不能做。”点亮机头下方的探照灯，驾驶员轻叹口气，“他们两个不比从洛佩德维加剧院天台顶突围出去的那四个人，真的发射导弹的话，以他们两个的身手是真的会死的。”
“别自责了，兄弟。我们这样的D级在这个血统至上的暗面社会里就是这样，明哲保身不是自私或者怯懦，是一种智慧。”驾驶员拍了拍火力手的肩膀。
“这可不像你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家伙说出来的话。”
“这是阿列克谢将军的话。”驾驶员耸耸肩，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麦克风，火力手刚刚把头探出直升机叹气的时候把自己的耳麦摘下来了。
“将军已经派新的部队去阻止那两个愣头青了，总教官亲自带队，那两朵温室里长大的娇艳花朵只能被拦下、然后看着凯撒·加图索在我们的包围圈里被歼灭。”
“除非上帝派天使过去帮助他们，还得是彪悍的战斗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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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查尔斯对着前面猫腰踱步的路明非说，“而且那些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摩托车？没听到。”路明非摇摇头，同时紧了紧衣服，“我倒是感觉越来越冷了，马德里的秋天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吗？”
“秋天？现在还只是夏末吧？”
查尔斯皱着眉，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空气的温度，“你说得对……温度确实变冷了，只是我们是混血种，对于低温和高温的耐受度远强于普通人，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到空气的温度有些不对劲。”
“不……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路明非吐槽间忽然耳朵竖了起来，“摩托车！”
“我听到了！开的这么快！西班牙也有暴走族吗？”
确实有摩托车，而且不止一辆，刺眼的灯光从街道的前后左右照射过来，那些彪悍的‘暴走族’们毫无疑问改造了自己的摩托车，灯光明亮的像是深夜里的太阳。
七八辆摩托车瞬间把街道的每个角落照亮，藏在阴影里试图避开直升机搜索的两位好兄弟一瞬间暴露出来。
“四个A……四个B……”查尔斯脸色一瞬间就变了，“这是恐怖袭击？这阵仗分明是有龙王苏醒了吧？！”
“这阵容很厉害吗？”路明非缩到查尔斯身边，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明明学院里光是学生就有10多名A级，B级更是多到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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