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觉不对，缓缓抬头，黑暗中，一双绿色的眼睛，皱巴的脸，露着参差不齐的牙齿，挂着哈喇子。
“怪物，是怪物。”男子尖声大叫。
叫声戛然而止，被咀嚼声淹没。
“当家的，叫什么？”女人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响彻黑夜。
类似的尖叫，在整个村庄此起彼伏。
夜色下，风吹来，显得更加阴森。
翌日清晨，赵宣起床，用过早餐后，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
一个上午，批阅奏折的同时，赵宣时不时查看每隔半时辰传来的监督信息。
这些信息，是赵宣昨日交给探子的那份名单中的大臣。
直到中午，赵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太师和田径火急火燎的赶来求见，上气不接下气，剧烈喘息。
田径率先开口，“陛下，不好了，京城外周边村子各处闹鬼。一夜时间，所有女子皆被吸成干尸，男子则是被啃的肢体不全。”
这时候，年迈的太师才顺过气来，满脸惊恐。
“陛下，根据方术所言，此乃鬼神乱世，霍乱村庄的全部都是鬼、是僵尸。再持续下去，一定会出现更凶猛的鬼神。”
赵宣一愣，脸色微沉，“鬼？僵尸？可笑，你二人可是朝廷重臣，竟会相信如此无稽之谈？分明是有人恶意装神弄鬼，还信以为真了？”
听到赵宣的呵斥，太师急忙道：“陛下，礼乐崩坏，实为不妥，祖宗礼法有迹可循，不可轻易毁坏，举头三尺有神明，万万不可任用女官。”
田径没说话，但很显然，他也是相信这些的。
看着两个吓到惊慌失措的臣子，赵宣眉头紧皱，心头一沉。
以太师的学识，田径的才智，连他二人都相信这等无稽之谈，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世家权贵了。
一直以来的思想禁锢，不是说说就能打破。
说鬼神不存在，那世间万物，一年四季，风雨雷电，春夏秋冬，这不是神明在指引？
跟他们解释万有引力？还是说地球太阳怎么转？细胞怎么生？啥叫分子原子？有用么？一定会被当成疯子的，赵宣也不例外。
这就是京城四大家族联合起来对付朕的戏码？
怪力乱神，但不能否认，这招用的非常到位，看太师和田径就知道了。
这招太麻痹好用。
赵宣不爽，眸光闪动，就你们会是吧？朕也可以再当神棍。
瞬间，赵宣有了计策，威严道：“别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确是有鬼神，朕在梦中也不是没见过神仙。”
这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一愣一愣的。
赵宣一张脸，表情威严无比。
“这次的事，朕可以百分百确定，有人暗中装神弄鬼，这些人居然敢辱没神明，朕岂容他们作乱？既然要装神弄鬼，那朕就来抓鬼！”
太师田径倒抽凉气，满脸震惊。
“陛下，您还懂抓鬼？”
赵宣内心无奈，点头道：“略懂一二。”
不等两人反应，赵宣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鬼神一事，两位爱卿无需担心，你二人要做的是稳住百姓，令各大周边郡县官府全员皆备，日夜巡逻，确保百姓安全。”
“可是陛下，神鬼之事，普通人如何镇压？还是请法力高深的大师来吧！”
赵宣眯眼，“子不语怪力乱神，妖魔鬼怪霍乱超纲，大多数是从掀起舆论开始，无需担忧。
朕可以断定这次并非神明降罪，而是有人恶意装神弄鬼，所有官府衙差巡逻职守，可确保大多数百姓免遭其害。
至于是否真与鬼神有关，朕抓上一抓便知！”
太师闻言。虽说心里不太确信赵宣是否真会抓鬼，但一直以来，赵宣的威严已深入人心，只能压下心头疑惑，不在多说，拱手道：“是，老臣遵命。”
赵宣看向田径，“田爱卿，立刻召集重臣，安抚情绪，杜绝谣言。”
田径也忍住心中的不安和疑惑，点头，“是。”
“行了，都去做事吧。”
“是！”
两人走后，赵宣眸中爆闪寒芒，这麻痹的鬼，一定是世家无疑了。
朕能想到你们会联合各大世家，权贵豪门，和朕对抗，但朕没想到你们会搞起这套！
平民百姓的性命，在你们眼中不值钱？为达目的，如此杀戮？
狠。真狠。比朕更狠！
赵宣大拳捏紧，眼中迸射杀意，片刻后对着门外高声道：“让阿一、柳如山、刘阿虎来见朕！”
“是。”
人到齐后，赵宣单刀直入。
“京城周边出现鬼神一事，你们知道了么？”
阿一闻言，眼中或多或少都带着惊恐。
“启禀陛下，我等知道。”
赵宣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越发恼怒。
这三人武功那么高，却怕子虚乌有的鬼怪，由此可见，鬼神一说有多深入人心。
赵宣眉头紧皱，“这样，朕让你们过来，是为了此事，朕要你们率领高手抓鬼。”
闻言，三人心头狂蹭，尽管努力表现波澜不惊，但实在有够震撼。
“抓鬼？陛下，我们不是法师，不会法术，无法抓鬼。”刘阿虎被吓得脸色发白。
赵宣心底叹息，“不是真鬼，朕如果没有猜错，这次应该是京城世家暗中装神弄鬼。此次鬼神乱世的现象，是为了借名义给朕施压。”
这话一说，刘阿虎想了半天，脸色逐渐好转，随即怒火自胸腔喷发。
“那世家王八蛋居然敢做这种事？敢忤逆陛下？”
阿一眸光微动，看向赵宣，“陛下，要不然将四家都秘密处决了？”
赵宣脸色一变，“这番言论可不得说出去，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刘阿虎更是跃跃欲试，说要将世家灭门。
赵宣头疼。
柳如山一声叹息，开口道：“你俩想的太简单，京城四大家族是大严豪门贵族之首，更是一众地主门阀的代表。
没有谋反的大罪，或者天怒人怨的大罪，陛下若随意动他们，等同于得罪天下世家地主，将与朝廷离心离德。
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天子想动豪门贵族，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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