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州城内的动静,惹得匈奴人一阵鸡飞狗跳。
匈奴人似乎是没料到大早上的会有周军突围,营中略有慌乱。
等他们匆忙披甲上马做好准备的时候。
耿傅已经带着周军找到了一处相对有利的位置。
一处小坡,可以让他们居高临下。
盾手、刀手、枪手、……一排排层次井然,结成严密的阵形,活像一只发了怒的刺猬。
董宣在城楼上,暗暗点头。
这耿傅虽然只是一个更偏向于文职的督粮官,但也是个知兵之人呐。
只是不知道,匈奴人会如何应对这试图“突围”在吸引火力的周军呢。
远处的匈奴大营的营门缓缓打开。
五百骑鱼贯而出。
“啧啧啧。”
董宣摩挲着络腮胡,这伙儿匈奴人有点不一样呐。
居然只派了五百人出来应战。
是觉得单靠这五百人,就能拿下列阵而守的周军了?
还是担心自己看穿了他们的虚实,这才只派出五百人?
匈奴人的五百骑并未盲目发起冲击,而是一直在四周游弋着,寻找阵势的破绽,时不时张弓搭箭,射上几发。
拨马游走,一连试探了好几轮,大周这边,除了几个倒霉蛋受伤之外,大多数的箭矢都被盾手挡下。
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破绽。
由于只有五百人的份额,耿傅并没有带上宝贵的弓箭手出城。
因而,面对匈奴人的袭扰,也只能干瞪眼,等匈奴人发起进攻。
可这回,匈奴人却不按套路出牌。
面对着送进嘴里的一块肥肉,却不紧不慢,只是在边上游弋着,完全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可不是耿傅想看见的。
当即背着一张雕弓,手持一柄长剑,主动踏出了龟甲阵,开始挑衅。
匈奴人也是好凶斗狠的民族,岂能容忍这样的挑衅?
当即奔出一骑,直奔耿傅而来。
四条腿打两条腿,光凭冲击力就能撞死人。
耿傅张弓搭箭直取匈奴射雕儿。
只见射雕儿身形一晃,藏身马腹,避开了此箭。
待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射雕儿正想探头回击,便被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射穿了脖颈。
匈奴人重重地跌落下马。
“好!好!好!”
大周军卒士气大振。
匈奴人善射又如何?
不还得死在将军的手下?
匈奴人更为恼怒,又奔出一骑。
这骑的射术更强,迅捷无比的弯弓搭箭,战马冲出七步,便放了四箭,根本不给耿傅挪闪的空间,显然是想为兄弟报仇。
耿傅显然对自己的射术极为自信,也不闪不避,一弓四箭平推而出,恰好将匈奴人的四箭全都射落。
匈奴骑兵顿时大怒,丢掉短弓,拎起马上的长矛,直朝耿傅刺来。
耿傅正想闪躲,不想身前忽然蹿出一道铁塔般的身影。
一把抓住矛杆,硬生生将借助马势奔袭而来的匈奴骑兵给拽了下来。
耿傅顺势一剑结果了这名匈奴人,看着眼前之人问道。
“程咬金,你怎么来了?”
程咬金咧嘴一笑:“早上吃得太饱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他天生神力,自幼又劈柴为生,打熬出来了一身的劲力。
耿傅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好壮士。”
耿傅与程咬金翻身上马,策马奔了几步,朝着匈奴的领头人扬声道:“兀那小儿,敢跟爷爷一战吗!”
匈奴吃了两个闷亏,才不陪两人玩这种戏码呢。
箭矢雨点般向着耿傅和程咬金两人射来。
程咬金大笑道:“哈哈哈!王八儿子,就这点本事。”
当即跟着耿傅策马跑路。
匈奴人并没有动怒,反倒是分出几人朝着大营而去,看起来像是求援去了。
董宣这回看明白了,匈奴人的主力不在这儿。
当即命令亲卫鸣金收兵。
匈奴人也不阻拦,放任他们回城去。
“如何?”耿傅径直奔上城楼,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开门见山道。
董宣皱着眉头道:“匈奴人的主力不在这儿。”
耿傅点点头,这与他的判断一致,不解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次并非满月之期,他们竟然主动袭扰大周?”
匈奴作战,通常都是看月亮盈亏的。
月圆的时候,全力出击,月缺了就说明该撤了。
这里面既有传统和宗教的因素,也跟他们自身携带的补给有关系。
长城防线,坚壁清野,仿佛一字长蛇般在边境线上铺开。
一直以来都是匈奴人极为头疼的存在,在攻破这道防线之前,他们基本上拿不到什么补给。
可这道防线并不好突破。
防线内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堡垒、城池,星罗棋布联接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碉堡。
面对这样的要塞,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往往只能咬崩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啃,杀出一条血路。
毕竟,一旦突破了,进入大周的核心区,奴隶财宝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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