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道:“我与王孙成其夫妇,妇人以身事夫,自身尚且不惜,何况那将朽之骨?”
即命老苍头服侍王孙,自己寻了砍柴板斧,右手提斧,左手携灯,往后边破屋中,将灯放于棺盖之上,双手举斧,用力劈去。
妇人家力气单微,如何劈得开棺?
但是,由于庄周是高贤之人,不肯厚葬,棺木很薄。
田氏一斧就劈去一块木头,再一斧去,棺盖便裂开了。
只见庄周从棺内叹口气,推开棺盖,挺身坐起。
田氏虽然心狠,终是女流,吓得腿软筋麻,心头乱跳,斧头不觉坠地。
庄周叫:
“娘子扶起我来。”
……
田氏不得已,只得扶庄周出棺。
庄周携灯,田氏随后同进房来。
田氏心知房中有楚王孙主仆二人,惶恐不安。
等到房中时,铺设依然灿烂,那主仆二人,倏然不见。
田氏心下虽然暗暗惊疑,却也放下提起的心,向庄周道:
“奴家自你死后,日夜思念。
方才听得棺中有声响,
想古人中多有还魂之事,望你复活,所以用斧开棺。
谢天谢地,果然重生!
实乃奴家之万幸也!”
庄周道:“多谢娘子厚意。
只是一件,娘子守孝未久,为何锦袄绣裙?”
田氏又解释道:
“开棺见喜,不敢将凶服冲动,权用锦绣,以取吉兆。”
庄周道:“罢了!还有一节,棺木何不放在正寝,却撇在破屋之内,难道也是吉兆?”
田氏无言可答。庄周又见杯盘罗列,也不问其故,教暖酒来饮。
庄周痛饮几杯。
……
田氏紧挨着酒壶,撒娇撒痴,甜言美语,要哄庄周上床同寝。
庄周饮得酒大醉,索纸笔写出四句:
从前了却冤家债,你爱之时我不爱。
若重与你做夫妻,怕你巨斧劈开天灵盖。
田氏看了这四句诗,羞惭满面,顿口无言。
庄周又写出四句:
夫妻百夜有何恩?见了新人忘旧人。
甫得盖棺遭斧劈,如何等待扇干坟!
庄周又道:“我教你看两个人。”
庄周用手将外面一指,田氏回头而看,只见楚王孙和老苍头踱步进来,田氏吃了一惊。转身不见了庄周,
再回头时,连楚王孙主仆都不见了。
哪里有什么楚王孙、老苍头,此皆庄周分身隐形之法也。
田氏精神恍惚,自觉无颜,解腰间绣带,悬梁自缢,
这倒是真死了。
庄周见田氏已死,将她解下,用劈破的棺材盛放了她。
把瓦盆为乐器,鼓之成韵,倚棺而作诗四句:
“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
我若真个死,一场大笑话!”
庄周大笑一声,将瓦盆打碎,
取火从草堂放起,屋宇俱焚,连棺木化为灰烬。
庄周遨游四方,终身不再娶。
……
孔琼说完最后一句,忍着笑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故事。”
七儿听了之后先是深深的沉思一阵,然后抬起头望了还在远处搂抱的一对男女,他冷哼一声:
“爱情就是骗人的东西。”
“柏豪,把他们给我赶走!”
就见他身后的柏豪一步踏出,朝着那处角落走去,直到柏豪走到它们面前,两人还沉迷在爱情的世界里。
七儿倒也没有伤害两人的想法,他虽然坏,但是平时欺负的都是坏人,或者是曾经惹到他的人,像这对男女,并没有惹到过他,所以七儿没有丧心病狂到置它们于死地。
当然,过程之中,柏豪还是动用了几分手段,让男人闭上嘴巴,失了面子,然后带着身边的女孩离开。
背影灰溜溜的。
孔琼心中感慨,这还真的是够倒霉的,谈个恋爱都能碰到七儿这种人,不得不说,真是倒霉到家了。
毕竟一般人哪里会遇到这种事?
恐怕七先生的内心是有些扭曲的,也就是所谓的见不得人好,你不能比我幸福,否则我就要摧毁你的幸福,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的伤心,甚至比我还要伤心,这样我才能过得愉快。
这种人,说是害虫也不为过。
七儿做完了这件事,又道:“我要抓的人就在这栋小区里面,你要去吗?”
他面色不变,话语中没有丝毫求助的意思,之前他就行动了好几次,面对着哪些计算机高手,柏豪动动手指就摆平了他们。
毕竟现在的修行者还是比较少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黄宁那样,肆意的去截取信息。
孔琼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你自己上去吧。”
他跟着七先生只是为了研究他的傀儡,至于这种上门找人的事情,孔琼不喜欢,他与人无仇无怨,上门太得罪别人了,虽然孔琼可以保证自己未来前途无量,但是这种直接上门结仇的事情,他还是不想去做的。
他早就在心中给自己划出了一个底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非常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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