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施施然的出列,不慌不忙的陈词道:
“陛下,对于孔御史的话,臣不敢苟同。
孔御史说臣与民争利,臣只想问,哪个民能买卖得起琉璃镜?”
孔御史张口结舌,万能的理由今日怎么不好使了?
水溶乘胜追击:
“孔御史你府上的管家可是豪掷千金啊,既然你自诩清高,怎么没见你不买啊!
即使是正一品的大学士,岁俸也仅有180两,本王实在是有些好奇,孔御史若是家里没经营铺子,又哪来的钱财消费这种奢饰品。”
孔御史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都是贱内的嫁妆,还有祖传的铺子罢了!”
水溶勾了勾唇:
“孔御史,你怎么能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呢!
殊不知我这也是给未婚妻准备的嫁妆。”
林如海闻言瞪了一眼水溶,这混账小子好好的做什么扯上黛玉?
而大臣们心里直犯嘀咕,
水溶缩了缩脖子,还是说道:
“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既然给了我未婚妻,自然算不上与民争利了!”
众人不禁咋舌,北静王还真是大方,这么个金娃娃就给了林家了,但是话说回来,既然是嫁妆,等林家小姐嫁到了北静王府,那铺子不就又回来了嘛。
众人一致得出结论,北静王宠妻是真的宠,但是奸诈也是真的奸诈啊!
孔御史出师不利,另一位李御史接过了接力棒。
“臣有一言上禀,这琉璃镜大行其道,恐会导致奢靡之风盛行。
而琉璃做窗,更是铺张浪费、穷奢极侈,有违陛下提倡的节俭之风。”
司徒景浑不在意,奢靡个鬼啊,水溶早就禀告过了,他还能不知道这玻璃有多便宜嘛,可惜他不能直说,他和北静王是故意卖这么贵,就为了给这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贵戚割肉放血。
至少在短期内,琉璃的价格司徒景是不准备让它跌下来的。
司徒景可不会觉得自己黑心,毕竟这个价位,绝对是只割有钱人,不坑穷人。
都不用水溶亲自上场,已经有其他官员上前来为王前驱了!
郑御史施施然上前说道:
“李御史此言差矣,琉璃又不是今日方有的,以前皇家造办处就会生产琉璃摆件,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话呢?
以前洋货铺子里也有琉璃镜,怎么也没见你抨击过?
合着外夷商人可以,大晟本土的反而不行?
李御史你既然这么简朴,做什么还要穿丝绢,怎么没见你穿麻袋上朝呢?”
李御史涨红了脸:
“这般岂不是有如官体,你你,你真是胡搅蛮缠!”
郑御史一副不忍陛下被污蔑的神情,昂着头气势高昂的喝问道:
“是我胡搅蛮缠,还是李御史区别对待?
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宽于对外,严以对内,李御史你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你都知道要脸面,要排场。
陛下作为万乘之君,天下之主,他的居所代表的就是大晟的脸面,用一些琉璃做窗又有何不可?
陛下此行一没有虚耗国库,二没有消耗民力,于国家于百姓又有何碍?
尔等休要纠缠不休,在此聒噪!
李御史,孔御史真要那么清明节俭,那请先把自己的十几房小妾放出去!”
对于这种弹劾,赵纲和林如海眼皮都没抬一下,若是真的严格遵守官员不能经商这一条,那满朝文武大半都得饿死,而且人家北静王是王爷又不是官员,有几个铺子就更正常了。
真那么正直,怎么不见他们去弹劾忠顺王开赌场呢?
见接连两位都折戟沉沙,工部的黄侍郎学聪明了,他不去针对北静王,而是另辟蹊径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这种方子应当让明镜阁无偿上交给朝廷。”
众人心里齐齐一呸,这是在想什么桃子呢,这么不要脸的话竟然也能说出口来。
黄侍郎以为琉璃暴利,陛下应当也会心动,到时候他们工部不就想捞多少了就捞能多少?嘿嘿~
司徒景可不会上当,不说朝廷这么做会不会让天下人恐慌,就说真的收归了国有,那得利的也是那些贪官和国库。
这些家伙可不会把这会下金蛋的母鸡让给内库或者造办处。
最后里外里他这个皇帝一分都拿不到,哪像现在,都不用操心,好爱卿每个月就能给他送来大把的分红。
忠顺王对此中内情却是门清,能让司徒景这个死抠门这么卖力,北静王肯定是分出好处了,不由得暗骂这黄侍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知庄恒这个没用的是哪找来的傻比!
连续三位都奈何不得北静王,其他摇旗呐喊的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水溶还抽空瞅了瞅忠顺王,看着那事不关己的表情,若不是有小青通风报信,水溶是万万想不到,这位才是罪魁祸首的。
司徒景拿人手软,自然要出来收拾场面,他先是斥责了黄侍郎,然后用上了转移话题大法。
“天底下的秘方多了去了,朝廷自然不会强夺,那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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