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
泉城大学的图书馆灯火通明,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自习室里座无虚席。李锐坐在角落,面前摊开一本《宏观经济学》,据说那位孟教授的出题经常天马行空,搞得大一新生苦不堪言,所以就算划了考试重点,大家也都会把教材通读几遍。
李锐读了一会,手中的笔还记了一些关键词和术语,但是感觉有点静不下心来,明天要去接机杨悦然,很长时间没见她,确实有些挂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李锐皱眉,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起身走到走廊,按下接听键。
“喂?”声音沙哑中带着得意,像是捏着嗓子说话,“李锐是吧?”
李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是那个胖子?”
“嘿嘿,记性不错。”胖子的声音带着得意,“你朋友,李学翰,在我这儿喝茶呢。”
李锐的指节捏得发白,但声音依旧平稳:“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事儿,”胖子阴阳怪气地说,“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情况,我现在知道你是哪里人,也知道你是干嘛的,再牛逼不还是个学生么,跟我们玩?还差点事儿,我劝你老老实实拿着20万过来赎人,不然李学翰身上少个零件可就怪不得我了。”
妈的这肯定是个坑,李锐一边转动脑筋想办法,一边拖延时间,说
“你叫我去我就去?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对方声音阴冷道:“呵呵,不信是吧,行,给你看个照片。”
几秒后,一条彩信弹出......李锐有点无语,胖子看来是智商有限的样子,还专门发个照片过来,彩信已经是多少年没见过的老古董了。
照片里,李学翰被按在一张木椅上,鼻孔流血,眼镜碎裂,半边脸肿得老高。背景是一间昏暗的仓库,角落里堆着生锈的油桶。
电话再次响起:“地址发你了,20万,少一分,剁一个指头!”
胖子的语气陡然凶狠:“还有,把上次扒我衣服的那个傻逼也带来,敢报警,我就弄李学翰!”
电话挂断,李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拨通侯勇的电话。
“老侯,李学翰又让胖子绑了,说叫我拿20万去赎人。””
“啥?”侯勇气笑了,“他妈的胖子真是活腻歪了,他这条命值20万吧?你打算怎么弄,要叫大波他们来吗?”
“你先过来吧,我想想这个事儿。”
城东废弃纺织厂,
胖子建华搓着手在水泥地上来回踱步。他的脸还没完全消肿,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漏风:“六哥,那小子真会来?”
老六叼着烟坐在一间破旧办公室里,笑道:“他要不来,你就把他朋友的手指头寄到学校去。”他踢了踢脚边的李学翰,“是吧,大学生?”
李学翰被绑成了粽子,嘴唇干裂,眼睛已经哭干了,他求过、嚎过,这些人就是不打算放他,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问你话呢!”胖子冲上去就是一耳光,李学翰的头猛地偏向一侧,血丝从嘴角渗出来。
老六抬手制止:“行了,留着他当鱼饵的。”他转向办公室门口里外蹲守的十几个马仔,“都藏好了,等人一进来,先废了手脚!”
马仔们分散躲到堆高的货箱后,有人掏出了砍刀,有人给土枪上膛,胖子建华也出去守在仓库大门,他要亲眼见着那两个多字羞辱自己的家伙被废掉,甚至他想自己拿着土枪去行刑,专往膝盖上打。
几乎一个小时过去......很长时间还不见动静,老六对手下人说:“把胖子叫过来。”他手里的仿五四时不时反射冷光。
不一会,胖子挤了进来。
老六冷声道:“再打个电话,跟他说,只有一个小时,过时不候。”
“六哥,那小子说他去银行自动取款机取钱,到这儿可能就得11点多了。”
老六冷笑:“那我不管,就一个小时,建华,做完今天这个事儿,你出去避一避风头,不管他们带20万还是10万,都给你拿走。”
胖子建华面露喜色咽了口唾沫,不过又想到即将铺开的赌球业务,有些犹豫道:“那咱们的盘口......”
“我先管着,等风头过去了,你回来还是交给你,但是森哥说了,挡路的这两个小蟊贼今天必须处理,不然在泉城谁都敢踩咱们一脚,盘口这个生意,是人是狗都他妈敢插一杠子!”
“那行~”胖子建华喜滋滋地出去,老六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建华从来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色,交出来的盘口难道还会轻易还给你?这20万不过是个安家费罢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后,寸头跑进仓库喊道:“华哥,六哥!来车了!”
所有人立刻绷紧神经。老六眯眼看向窗外——果然有车灯由远及近。他打了个手势,埋伏在角落的是十几个刀手纷纷握紧家伙。
然而车子停在了仓库百米外,迟迟没人下车。老六正疑惑,手机响起,电话里传来放风小弟的惊叫:“六哥!外面全是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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