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了中午。
刘梅帮着许瑶在卧室里打扮。
虽说这个时期的婚礼都办的不太讲究,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
许瑶换上那条新买的大红色波点裙,刘梅在帮她盘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瞥见后脖颈上面的印子,老脸一红。
原本全部盘上去的头发,改成半扎半披。
家里没有化妆品,不过许瑶杏眼桃腮红唇齿白,样貌浑然天成,即便不上妆依旧美的惊人。
由刘梅帮忙拔了下眉毛的杂毛,许瑶就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和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季长聿来到大家面前。
开席之前,许卫东也到了场,不过没人搭理他。
婚宴第一个环节,新郎和新娘需要合唱一首国歌。
作为名媛,许瑶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场合,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从容笑意。
这时,季长聿突然牵住她的手。
他们站在前屋,没有太阳晒着,许瑶还不太热,但季长聿的手心汗津津的,握住许瑶的手黏糊糊的。
“媳妇。”
许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下颌线微微紧绷,喉结滑动的速度明显快的不正常。
不是吧?
这个男人居然在紧张?
许瑶轻轻笑了笑,在他手心挠了挠。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情绪感染到她,许瑶这个时候,才有了自己即将要结婚的真实感和紧迫感。
后来唱着熟悉的国歌,两人渐渐放开,眉眼透着柔和幸福的笑意。
唱完国歌,底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两人念了两段伟人的最高指示,对着伟人的像鞠躬。
向双方长辈鞠躬,然后互相鞠躬。
最后面向宾客敬礼。
到这里,流程基本走完了。
挤在家里和门口的客人,回到座位上面等开席。
开席之后,许瑶要和季长聿端着酒水,挨个向三个桌子的宾客敬酒。
等许瑶坐下来准备吃饭,桌子上的菜已经被抢的没剩下多少了……
哪怕是城里人,也不是隔三差五能吃上肉的,而季母为了彰显对儿媳妇的重视,席面弄的很是体面。
别人家办酒,一般礼金减去开支,要赚一点,但是季母还往里补了一点,这也导致了菜吃的很快。
许瑶没怎么动筷,看着他们边吃边聊。
和季母聊的最投机的不是刘梅,而是许刚。
也不算奇怪,毕竟他们都是喜欢一言不合拍砖块的狠人。
散席后,季长聿把许瑶拉到房间,变戏法般端出新鲜饭菜,许瑶又惊又喜。
“你留的?我正好没吃饱。”
季长聿轻笑,“知道你不爱吃别人的口水,我开席之前从盘里拨了些出来,都是没人动过的,赶紧趁热吃吧。”
小媳妇明明是个乡下人,却比城里人还讲究。
衣服料子不柔软不穿,枕巾粗糙的锁柜子里吃灰。
别人用筷子夹菜给她,她面上笑吟吟感谢,转头就趁别人不注意,把菜夹到他碗里。
有时候,季长聿都怀疑他媳妇投错了胎,是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小姐。
季长聿看她吃了一会儿,就到外面帮忙。
碗筷婶子们帮着洗涮,座椅板凳和借来的锅碗瓢盆都得他一一还回去。
谢过大杂院里帮忙的大妈们,屋子就只剩下自家人,许瑶将许刚叫到一边。
“咱们河里的鱼虾泥鳅好抓吗?你平时上山打猎,山里的板栗核桃之类的好摘吗?”
许刚笑道,“打野鸡野兔我会,你啥时候见我抓过鱼啊?不过你要是想吃鱼,村里的钱升阳擅长这个,我和他关系不错,等你回门我让他给你抓。至于山货,现在应该没熟,起码得再等半个月。”
把户口迁出来之后,许瑶原本回门不用特意回下河村,但是谁叫孙艳芳他们指望季长聿给许强介绍工作呢,生怕他们不回来了。
就和大队长书记合计,把许瑶之前住的那个破屋,过户给许卫东。
说起来搞笑,那破屋原主人是姓许,但和许卫东一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按理说轮不到许卫东继承。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有季长聿这个出息的村女婿在,大队长和书记也愿意卖他们一个好,硬生生掰成许卫东的祖产。
说起钱升阳也是个苦命的,他妈在生他妹妹时难产去了,他爸没多久就给他娶了个后妈,他和妹妹在村里日子没比许刚兄妹俩好过多少。
为了打牙祭,许刚学会了打猎,他呢,抓鱼有一手。
“哎呀,不是我要吃,大杂院里有人愿意出8毛一斤买,山货她出6毛买,我来问问你方不方便弄,不好弄我等下就回绝了。”
许瑶寻思着收鸡鸭和头花能赚不少,何吟的钱可赚可不赚。
“这么高的价格,有钱不赚是傻子!”许刚振奋起来,“你等会就回她咱们可以帮她带。”
正好带带他最好的兄弟,一个人做生意,总有些不凑手。
许瑶点点头,儿子和哥哥都太有上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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