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被打得头昏脑胀,撑着道:“孩子或能保住,只是顺嫔……”
沈眉庄听不下去,跪下急道:“皇上,还是叫太医去瞧一瞧开药吧!”
皇上反倒沉默不语,敬妃也跪下求情,浣碧看得心惊,曹琴默怒极,越是阻止越有猫腻,安陵容万万不能有事,于是也开口。
“皇上,臣妾进去瞧一眼吧!”
皇上抬眸,点了点头,地上的稳婆竟嘴唇翕动,仍有反对之意,只是淑妃是女人,一时竟想不出理由。
曹琴默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刮过她的老脸,随即直接冲了进去。
安陵容脸上浸透了汗,那姜稳婆卖力地在抡着胳膊转着安陵容的肚子,曹琴默捏紧了手,安陵容的命全在自己能不能赌对了。
箭步上前的间隙,安陵容又是一声尖叫。
“啊!”
曹琴默猛然吓了一跳,更加坚定了,上前一把扯住那婆子使劲儿拉开,那婆子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床上的安陵容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蒙的眼神看着曹琴默,嘴里含含糊糊道:“姐姐,淑……姐姐……”
那稳婆手上都是血,慌忙缩进袖子里,连忙跪下。
“淑妃娘娘这是何意?为何打断奴婢为顺嫔娘娘正位!”
曹琴默看了一眼安陵容,还在不停地流血,一时间惊得捂住了嘴,随即怒颜以对地上的稳婆,喝道。
“你手中藏着什么?什么东西!拿出来!”
那稳婆死不伸手,拼命摇头,敬妃和沈眉庄闯了进来,慌乱不已道:“怎么了这是!”
话刚出口,二人猛然回神,这生孩子的生死关头,淑妃怎么会无缘无故拦下稳婆,必然是极不妥的了!
“这婆子暗害顺嫔!”曹琴默指着那婆子怒道,“立刻滚出去!”
说毕,那婆子竟赖着不走,面上横肉一抖,中气十足道:“淑妃娘娘如何诬陷老婆子!难不成是不愿顺嫔娘娘平安生产吗!”
敬妃和惠嫔连忙去床边看安陵容的情状,敬妃回头怒道:“什么腌臜东西,还不快出去!”
曹琴默气得连连点头,丹霜怒上心头,一个个都敢对娘娘这样放肆,便箭步上前一脚蹬翻那稳婆。
“哎呦喂!”那稳婆堪堪直起腰来,捂着屁股,大呼起来,“淑妃要害顺嫔!淑妃要害顺嫔!”
“闭嘴!”
“啪!”
丹霜抡圆胳膊呼上去,竟直打下那婆子两颗带血牙来,她脸上登时就肿起五指红印子来。
可丹霜并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两手揪住她的头发,这样硬生生往外拖去。
“啊!你这个小贱——”
曹琴默也知道不能耽误时间了,便转身准备往外头走。
刚一抬脚,后头的敬妃和惠嫔发出了惊呼:“哎呀!妹妹!妹妹!怎么晕过去了!”
曹琴默心里一颤,脚一软,安陵容晕过去了,怕是没了指望了!
略微麻木地掀起帘帐,外头众人一脸惊恐与不解,安母竟敢挤到前头,面上眼泪纵横。
皇上也站起身走了过来,急道:“淑妃,顺嫔晕了过去,你怎么反倒把稳婆打出来了!?”
显然她们都听到了这婆子在里头的呼叫了,曹琴默着急,刚要开口,殿门口一道男声蓦然响起。
“微臣给皇上,各位娘娘,小主请安!”
是师父到了!卫临跪在一旁几乎喜极而泣。
曹琴默喜出望外,一口气道:“皇上,这两个稳婆暗害顺嫔,致使胎位不正,被臣妾发觉,如今唯有杜太医施针,方才能保顺嫔母子一线生机呀!”
皇上怒极,不疑有他,看着地下披头散发,疼得龇牙咧嘴的婆子,另一个婆子跪在旁边颤抖不已。
“好手段!好手段!杜太医,朕命你速速救治顺嫔!”
杜有秋连忙带着药箱进去救治,曹琴默搀着皇上,安抚他又坐下,众人连忙也坐下。
那姜稳婆见了皇帝方才知道害怕,二人一齐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殿内静悄悄地可怕,唯有碧玉串被皇上拨弄的声音,曹琴默等着皇上开口,许久后——
“是谁指使?”
那姜稳婆身子一抖,说话漏风起来:“冤枉啊皇上,咱们并没有害顺嫔,是淑妃污蔑!”
欣贵人呵斥:“放肆!你可知道污蔑淑妃是什么罪名!”
皇上面无表情看向曹琴默,曹琴默沉静道:“这婆子袖中似乎藏有东西,皇上一查便知。”
苏培盛一甩拂尘,小厦子上前反扣住婆子的双臂,苏培盛再仔细一搜,果然见有一枚扇面钗,那扇面口和钗腿极为锋利,都沾染着血痕。
“皇上。”
苏培盛远远奉起,众妃都瞧见了,香嫔哎呀一声竟怕得要呕吐,欣贵人和浣碧不免也直哎呦,别过头去不看。
皇上闭一闭眼,挥手,苏培盛立刻将簪子收了起来。
“朕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是谁,指使的?”
皇上的语气极轻,曹琴默却知道这是气极了。
姜婆子依旧嘴硬:“奴婢实在不知道这簪子怎么到袖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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