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可以理解。
有些人很难理解。
无需理解,他们不需要理解。
因为‘理解’是理性的,这些人却都是感性的,是无法揣测的……”
沈炼看向石屋,面上并无忧虑。
如果是致命重伤,求生欲或许能决定生死,仅仅只是挨了一戟,伤口也已经冰封,多半是陈玄机故意为之。
张丹枫昏迷的时间越久,越显得情真意切,恐怕就算他想醒来,陈玄机也会点他昏睡穴,让他接着养伤。
云澄内心非常纠结。
云蕾的忧虑他看在眼中,他自然也很关心女儿,只是受伤太重,这些年吃的苦太多,心中积攒了无数郁气。
只是,这事不怪张丹枫,甚至连张宗周都怪不到,蒙元的责任最重。
当年设计囚禁云靖的是蒙元。
云靖囚禁十年,张宗周才带着下属投靠到瓦剌,期间与云靖有些交流,想招降云靖,这绝对不是私人恩怨。
云靖返回大明的时候,张宗周暴露消息引发激战,本想点燃炮仗,没想到却引爆核弹,谁也无法掌控局面。
当时的激战实在是太剧烈。
云澄的武功,连炮灰都不算,战斗核心处的余波,足以撕碎陈玄机。
这种事情,岂是张宗周能做主的?
张宗周固然有责任,却没有原剧情那种深仇大恨,并非是不可化解。
如果是原剧情的深仇大恨,沈炼自然是不会管的,如今这种情况,沈炼不介意提供帮助,引导新的思路。
过不多时,陈玄机从石屋走出。
陈玄机表示张丹枫性命无忧,只是内心多有忧虑,倘若他忧思成疾,不利于伤势恢复,很容易被寒毒侵蚀。
云蕾想去看看张丹枫,却又担心自家老爹怪罪,上官雪儿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道歉,表示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张叔叔受创,内心感到非常愧疚。
三言两语间,愧疚的上官雪儿带着忧虑的云蕾,进入到石屋内。
云澄撇过脑袋,故作不知。
沈炼走过去宽慰云澄。
云澄这些年专心做木匠,对于江湖事务一概不知,自然不认识沈炼,不过他认识郭不敬,也听说过虚若无。
然后云澄就被惊呆了。
大明钱塘县侯的二夫人,鬼王虚若无的干女儿,竟然是张士诚旧部。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澹台镜明是澹台灭明的堂妹,澹台灭明在瓦剌策划东山再起,沈炼岂不是娶了个反贼?
方才听师兄师姐念道过,沈炼在江湖中凶名赫赫、侠名广播,在朝堂的人缘也是极好,堂弟甚至高中状元。
所以,这一家子是什么情况?
云澄对此着实不理解!
他的脑子想不明白这些混乱关系。
沈炼解释道:“什么反贼?这怎么能算反贼呢?反贼是谁说的算?皇帝说某人是反贼,某人才能是反贼!”
“能不能详细说说。”
“我家二夫人,把张士诚留下的宝藏献了上去,岂不是大大的忠臣?如此忠心耿耿,给个诰命不过分吧?”
沈炼的语调有些怪异,就差直接告诉云澄,我们花钱洗白了身份,再加上虚若无作保,就算御史日夜参奏,澹台镜明也是清白身份,绝不是反贼。
云澄冷笑道:“今天是忠臣,难道明天还是么?如果张宗周造反,澹台灭明作为先锋大将,攻城略地,你如何能独善其身?难道你要休妻不成?”
沈炼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圣大贤,抛妻弃子这种事,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至于你刚才说的事,实话实说,几乎不可能发生,张宗周寄人篱下,麾下没有人才,没有兵将,没有粮草。
他凭什么造反?
瓦剌皇帝会听他的话么?
就算瓦剌皇帝听他的话,也要先做出详细计划,突破常将军的封锁。
最后,你说的身份问题。
陈友谅的儿子活的好好的,不是养在金陵,而是在高句丽修身养性。
他比张宗周更值得忌惮吧?
我再和你说一件事,二皇子的王妃来自于蒙元,是王保保的亲妹妹,若论双方敌对关系,谁能胜过蒙元呢?
陛下能容忍这么多事情,当然也能容忍镜明,就算真的无法容忍,我带着妻妾乘船出海,投靠我叔叔,也能安生过完后半生,没什么可在乎的。”
沈炼这话要分开听。
前半句话是在暗搓搓讥讽云澄。
云澄虽然没抛弃儿女,至少他不是主动抛弃儿女,却狠心抛弃发妻。
他当初为了救走云靖,一方面抓紧时间学武,一方面隐居瓦剌,为了瞒过瓦剌探子,娶妻生子,假扮牧民。
寻到救人的机会后,带着自家的儿女跑路,却把妻子抛弃,既没留下任何书信宽慰,也没留下生活物资。
无论怎么看,这事做的都很渣!
只不过云澄身负重伤,沈炼担心把他给气死,没有说太多怪话。
后半句话化解云澄的郁闷。
一方面是告诉云澄,张宗周辛苦策划十多年,却没有起事的本钱,只能为了虚幻的目标,付出青春生命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