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全没有再说话,其实对皇帝来说,不管是那一种,都是不好的。
正所谓,拥兵自重,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十几年,时孟掌管着接连三个城的兵力,算下来也有十几万人次,每每时宇想要把人叫回来的时候,总要考虑这些兵是否真的想要让他回来。
毕竟十几万兵不是闹着玩的。
“你去盯着城外,若是他回来了,即刻告诉朕,朕去会会他。”
十几年不见,也不知道时孟有没有什么变化。
古悼还是回去了,就在苏墨想办法古氏的内乱之后,不到三日的时间,他们就走了,悄无声息的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苏墨笑着听完,甚至还觉得有些可惜,没看到他们这样狼狈离开的背影。
“墨哥哥,他们走了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这些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要是不把他们一下子铲除掉,只怕会后患无穷。”
苏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过应该有人比我们更恨这个人,还有他手下的那个欧阳魅。”
程叙想到了一个人,“你的意思是陈平?”
“不错,你别忘了,陈谬德是谁害死的。虽然陛下觉得是你,但是陈平可不傻,若真是你,你现在早就被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程叙听着,忍不住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一股凉意慢慢上升,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墨说了这些话的缘故。
“现如今古悼一走,皇后相当于失去了一部分势力,恐怕如今正是想法子的时候。”
“听说皇后这些天频繁派人去宫外,好像是为了购买什么药材,首辅和前朝大臣也开始催促立太子一事。”
这两日上朝,程叙听得最多的就是立太子这件事,感觉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疯。
“皇帝现在上了年纪,年纪越大,越听不得这些话,觉得自己春秋鼎盛,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
苏墨拆穿皇帝的想法,他觉得现在皇帝应该已经内虚亏空了。
朱砂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手边的葡萄就没有断过,一会揪一个一会揪一个,不一会就把盘子上的都吃完了。
“墨哥哥,今年回去,娘亲他们会不会认不出我们了?”
朱砂看了一眼自己身子,身姿高挑,头发时不时的高高束起,要不然就是垂直着放下,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苏墨跟程叙议事,伸手又端了一盘葡萄,还有一些西瓜之类的,朱砂吃了不少,小肚子都变得圆滚滚的。
赵德全拿着圣旨走进程叙府中,正巧看到他们坐在一起,顿时眉开眼笑。
“程大人,苏大人都在就好了,老奴正准备找你们。”
程叙放下手中东西,连忙起身恭迎,“赵公公贸然前来,可是陛下有什么事?”
“自然,只不过这道圣旨,是给苏大人的。”
赵德全打开圣旨,宣读着圣旨里面的内容,朱砂跟着一起跪下来,嘴里面还塞得鼓鼓囊囊的。
幸好是跪在后面,倒是没让赵德全看出什么不妥来。
圣旨上是要苏墨即刻入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后面还赏了不少的东西,有珠宝器皿,还有名贵琼浆。
程叙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劲,赏了这么多东西,却让苏墨马上入宫,难不成是苏墨犯了什么事?
不应该啊……
程叙看着苏墨换上官服随赵德全入宫,那股不安慢慢放大,却又无可奈何。
苏墨面色不改,赵德全在前面走着,脚下的大长廊石壁宽阔,踩上去还有些硌脚。
“苏大人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陛下想要见您吗?”
苏墨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浅浅一笑,“本官是有些好奇,不过陛下召见臣子实属应该,本官也就没什么好奇的了,倒是赵公公,您这般提醒,是不是想告诉本官什么?”
赵德全浑浊了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精光。
进了昭阳殿,苏墨径直走过去,跪了下来。
“臣大理寺丞苏墨,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宇一挥手,示意苏墨站起来,手上拿着一封金黄色的折子,似是在仔细翻看。
“爱卿应该知道朕召你入宫是为何吧?”
“微臣不知,还望陛下告知。”
时宇猛地抬眸,一双极具压迫感的双眸死死盯着苏墨,苏墨大着胆子仰头,二人对视。
毫无意外,时宇没有看出什么,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一双瞎子的眼睛。
哦不,这比瞎子的眼睛还要透亮、清澈。
但是苏墨却从时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审视,带着狐疑,以及疑虑。
“爱卿啊,朕在想,你这双眼,究竟是真的纯善,还是装出来的?”时宇摸着下巴,将折子扔了下来。
苏墨捡起来,里面的内容不是他想的那样是弹劾他的,反而是夸赞他办事得力的。
“这是古悼临走之前,亲自呈上来的折子,爱卿好好看看,朕觉得里面的话说的真是好,做事勤勉,从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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