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把两文钱当钱,我们一会儿办完事儿就回去,哪里要两个时辰!”
村长瞪了眼笑嘻嘻的柳小如,他不缺这几文钱,只是柳家情况不一样,刘氏跟赘婿顾满仓身子都不好,全部的重担都是柳小如身上,他确实有点心疼这个小娃娃。
明明是一个哥儿,却活得跟个男人似的。
“村长,好不容易来趟县里,我不得跟顾满仓好好逛逛,两文钱或许还不够呢。”柳小如笑嘻嘻地说道。
顾满仓认同地点了点头,家里缺的东西确实不少。
村长脸色好了些,一边带着柳小如他们去衙门,一边道:“钱不够的话,我自己掏,满仓你看着如哥儿,别让他大手大脚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柳小如点头如捣蒜,一副受教的样子,其实根本没过脑子。
村长愿意帮忙是他的好心,但是他们不能占村长便宜,更不能让村长吃亏。
有了村长的带领跟证明,柳小如跟顾满仓很快就办理了登记手续。
由于顾满仓是入赘,所以柳家的家主是柳小如,顾满仓顺便把从顾家分到的地契房契都改成了柳小如的名字,获得了柳小如深深的感动。
这给了柳小如满满的安全感,一般赘婿表面乐意,暗地里都憋着坏水,等家里长辈一走,就露出了獠牙,把招赘的哥儿跟女子的家业吞得干干净净。
如今顾满仓的财产都是柳小如的,倘若日后顾满仓离去,柳小如也不吃亏。
村长心里也是复杂,没想到顾满仓对柳小如毫无保留,全部财产都是对方的,不过这样也好,给彼此一个安心。
“村长,我跟顾满仓去买点东西,您去茶楼喝点茶听听戏,一会儿我给您买单。”柳小如此时心情非常好,嗓音里都泛着高昂的色彩。
村长吹胡子瞪眼,“我缺你那几文钱,赶紧走。”
柳小如笑嘻嘻地拉着顾满仓走入了人群,村长也是为他们两高兴,脚步轻快地走进了茶楼。
街上热热闹闹的,时不时走过几个穿着光鲜的富贵人,也有背着背篓佝着背的穷人,无忧无虑的小孩儿跑来跑去,嬉笑打闹。
柳小如背着小背篓,放缓脚步让顾满仓跟着他,“也不知道这些柴胡花能卖多少钱?”
顾满仓跟在柳小如身旁,他无法回答柳小如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帮柳小如背背篓。
柳小如偏过身,躲开了顾满仓的手,“有点重,你背不动。”
为了不打消顾满仓干活的积极性,他笑着说:“等去医馆把柴胡花买了,你背着空背篓,行不行?”
顾满仓点了点头,刚才眼里的失落瞬间消散,寸步不离地粘着柳小如。
一路问人问路,柳小如终于来到了杏林医馆,县城里最大的医馆。
据说门匾上的杏林医馆是不知道第几任县太爷亲手提的字,真实性虽无法考证,但那匾上的书法遒劲有力,笔走龙蛇,配得上清水县第一医馆的名声。
柳小如走进医馆,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他些许熟悉感。
他直接问前台算账的掌柜的,“掌柜的,你家收药材吗?”
前台埋头算账的李掌柜抬起头,道:“收,不过得先看看质量。”
收就好,柳小如松了口气,在顾满仓的帮助下放下肩上的背篓,掀开上边盖着的破布,背篓里的柴胡花还算新鲜,多亏了柳小如时不时洒水。
“这是柴胡花?”李掌柜看了眼背篓里的小黄花,不确定地问道。
柳小如点头,“昨日刚摘下来的,正新鲜。”
这个时候的柴胡花十分难得,因为柴胡开花在夏季,花期短暂,且难以保存,所以柴胡花价格较高。
李掌柜偷偷打量了下柳小如,一副乡下人打扮的粗布短打,外头的薄袄布料瞧着也一般,他捋了捋小胡子,道:“鄙人姓李,这位小哥儿,你这柴胡花差不多一斤的,我给你二十文。”
也就是说柴胡花才二十文一斤,对药材来说价格偏低,看来这位李掌柜存心要压价。
柳小如笑着说:“李掌柜说笑了,这时候的柴胡花难得,二十文是不是少了点?”
“不少了,这位小哥儿,你去别处问问,都是这个价。”李掌柜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时候一个小二从后头冲出来,焦急地说道:“掌柜的,不好了,医馆里没有金创药了,陈大夫的病人这时候血止不住,这可怎么办啊?”
李掌柜愣了愣,“江家村的药人们没送药材来吗?”
小二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掌柜的,你赶紧想个办法吧,万一损坏了医馆的名声,咱们俩承担不起啊。”
柳小如笑了笑,他的机会来了,“李掌柜,你可知道柴胡花跟柴胡叶捣碎可以止血?正巧我这里有柴胡花跟柴胡叶。”
李掌柜顿了顿,神色严肃道:“这位小哥,人命关天的事儿,这可不能开玩笑。”
“怎么会,这位是我相公,是位童生,柴胡花能止血的效果,还是我相公告诉我的。”柳小如把顾满仓从背后拉出来,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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