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端着空碗碟到灶房,刘氏便赶着顾满仓出了灶房,生怕灶房里的油烟会伤着自家娇贵的哥婿。
“满仓,娘来洗碗,你跟如哥儿都累一天了,洗洗脚早点睡吧。”
顾满仓用热水洗了下手,端着沉重的木盆回了卧房。
还好今儿买了两盏油灯,从堂屋到卧房都是有光亮的。
瞧见顾满仓端着木盆进来,柳小如赶忙去接着,“我来我来。”
这木盆可是实心的,十足十的沉,里边还有一大盆热水。
顾满仓用力得脸都是泛着红,但是躲开了柳小如伸过来的手,他是个男人,不能为夫郎遮风挡雨,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行的话,还有什么用。
柳小如见顾满仓坚持,男朋友想要干活儿,他自然支持,从房门背后拿出泡脚的木盆,热水倒入木盆里,顾满仓终于直起了腰。
“很厉害。”柳小如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顾满仓脖子都扬了起来,像只骄傲的白天鹅。
两个人洗完脚后,柳小如催促顾满仓去床上窝着,他则拿着买的药去了灶房,翻出刘氏用来煎药的药炉给顾满仓煎药。
一贴药可以煎三次,一天喝一次,顾满仓可以喝半个月,半个月内空间里的柴胡就可以收获了。
柴胡是两年生的药材,原本柳小如是打算种植柴胡的,但是现如今有了板蓝根种子,他就改主意种板蓝根了。
板蓝根是一年生药材,生长展期在8~9个月之间,种植当年就可采收,春播夏季采收,秋播第二年采收,产量在200-300公斤。
而且板蓝根是根、叶皆可用的植物,大青叶一年可收割两次。
药很快就煎好了,把汤药倒入碗里,柳小如便用个大碗装剩余的药渣,因为刘氏早上还得煎药喝。
顾满仓人称药罐子,从小喝药到大,面对一碗黑乎乎的中药,面不改色地一口闷掉。
“不苦吗?”柳小如苦着脸,给顾满仓递了杯水,仿佛喝药的人是他似的。
顾满仓喝习惯了,他摇了摇头,抿了口温热的水,温热的白水冲到了嘴里的苦涩。
第一次有人问他苦不苦,他仿佛都能从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中喝出一丝甜味。
第二天,鸡鸣第一声,外头天还没亮,柳小如就醒了过来。
怪不起古代人能起早,人家晚上七八点就睡了,第二天能起的不早吗?
柳小如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看了眼睡得正沉的顾满仓,仿佛喝了一贴药,他的脸色都好了些。
他男朋友真好看,又白又软,像元宵时吃得糯米圆子似的,就是瘦了点。
柳小如看了一会儿后就起床了,穿好衣服,艰难地拢了把头发,用木簪子别好发髻后,带上了门。
刘氏早就已经起来了,正在灶房里烧水,看见柳小如耷拉着脑袋走进来,诧异地问道:“如哥儿,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柳小如拿了个碗,舀了些热水,“昨天睡得早,娘,我先漱个口,洗个脸。”
刘氏点了点头,“去吧去吧,娘一个人可以的。”
过了不久,顾满仓也起了床,天还是麻麻亮,十一月的秋天,这是才六点多。
柳小如见顾满仓起了,走过去笑嘻嘻地问道:“顾夫子,趁现在还没吃早饭,可否先教我认点字啊?”
一句顾夫子,臊得顾满仓脸上通红,他本就生得白皙,脸上淡淡的羞意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怎么了顾夫子,学生说错话了吗?”柳小如继续逗着顾满仓,他就喜欢看顾满仓一逗就脸红的样子,又好笑又纯情,让人欲罢不能。
顾满仓已经察觉到柳小如那点子恶趣味了,埋着头洗脸,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可惜泛红的耳朵再次出卖了他。
“我先去把笔墨纸砚找出来,顾夫子,学生在堂屋等你哦。”柳小如笑着离去。
刘氏笑骂道:“个皮猴子,就爱逗自家相公,满仓,你别理他。”
顾满仓点了点头,其实脸上也漾起了笑意,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天慢慢亮堂起来,但是柳小如还是点了油灯,这可是古代,要是近视了,可没有眼镜可以带。
等顾满仓来到堂屋,柳小如已经把笔墨纸砚摆好,黑砚台上磨好了墨汁,两根毛笔紧紧地贴着,上好的宣纸洁白无暇,顾满仓一下就认出来,这是宣纸,在书铺里五十文一刀。
他的眼神暗了暗,走进卧房里,从自己衣箱里找出一本三字经,是学堂里教的第一本书。
“这是什么书啊?”柳小如跟顾满仓各坐一方,他坐姿随意,不像顾满仓挺直腰板,板正的坐直显得人十分挺拔。
书页上印了三个字,柳小如猜测道:“是三字经吗?”
顾满仓惊诧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柳小如大字不识的哥儿,竟然会认识三字经,难不成是前未婚夫教的?
他心里顿时堵得慌,虽然知道柳小如跟杜佑嘉已经退了亲,但是他还是在意,在意两个人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谊。
“真是三字经啊,给我看看。”柳小如从顾满仓手里拿过三字经,翻开第一页,显摆道:“人之初,性本善······,教不严,师之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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