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了下帕子,对白桃问身边的蔡妙,“好妹妹,这位是?”
白桃还没答,蔡妙就道,“我是纲成君的孙女,蔡妙。”
“哦,纲成君啊。我虽不是秦国地里的人,但是也知道,是秦国的前任丞相是不是,后来领闲职的那个?”
蔡妙脸色难堪起来。
巴清嘴唇露出三分笑影,又对面色不好的蔡妙留出三分余地,“唉,姑娘您可别生气啊,我只是一小小商妇,哪能知道那么多,还不是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听风就是雨,眼皮子薄的很。”
蔡妙心中有怒气,被她这么一通说,到底是吐不出来,“你让开。”
巴清腰肢一摆,往后多留了几个眼神,她见到白桃身边那个冷面男人现在还没跟过来。
赶紧状似不经意的贴上来,“妹妹,要进别院比试啊?”
白桃微愣:“你怎么知道?”
巴清耳朵上戴的鎏金老满绿琉璃水钻甩的亮眼,她用眼尾点了点她,笑觑道,“都闹到老姐姐店门口了,好大个热闹,老姐姐怎么能不稀罕稀罕。”
原来如此,不过刚才可能是在楼上朝着下面看的,是以白桃并没有发现她在场。
蔡妙:“你们有完没完!比试还说那么多话。”
巴清笑着捂嘴,又是不经意的靠在白桃身上,“这不,见到好妹妹过来了,多加叙些旧吗?蔡妙姑娘别着急,您是要哪种别院,花的俏的,民妇这都有。”
“哼,不需要。”
蔡妙掏出令牌,进了一家雅致幽深,清静疏阔的别院门口。
她直接掠过扭来扭去的巴清,看向搀扶巴清的白桃,“你是赵国来的孤女,被当成公主在后宫养大,叫白桃是吧?”
知道的还挺清楚,白桃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也没怎么吃过苦,是以我也不和你比马背上的功夫,显得我欺负你去,咱们就比弓箭,我们大秦战事频繁,男女老少皆兵,你若敢说你不会射箭,岂不是在给君上拖后腿?”
白桃:“都行。”
她也没有说自己马术被政哥哥教的很好的事,问道:“比射箭,怎么比?”
“刚刚我们不是争鸽子么?我们就比谁短时间射的鸽子多,你若是射的比我少,那你就输了,输了的人,以后竞选王后,自动退出。”
说着,她推开了别院的漆木门,“至于怎么作证,用何人作证,刚好我有一堆姐妹,约了我在这点茶投壶,我在大街上看到你耽搁了些,现在她们刚好全在,让她们评比评比,也不失公正。”
白桃视线放在她推开院门的手上。
“吱呀——”
门开了。
院子里黄花满地,篱落飘香,里面站或坐,有十几个莺莺燕燕的少女,正在嬉笑打闹。
她们衣着华贵无比,后面跟着一堆侍奉的丫头,中间还烧了个炉子,正在煮着香果。
听到门外的有动静,她们齐齐转身回眸。
只是那一转身,便是环肥燕瘦各有,刹那间韵致的千秋。
打量的目光纷纷袭来,在这群少女们中间,有个戴着珠簪子的红衣姑娘率先朗朗开口,“让我瞧瞧是哪个来了,哟,原来是我们的蔡姑娘啊,晚来的有些时候,可叫我们姐妹们好等。”
蔡妙过去道:“是晚了些,姐妹们快来看,这位是谁。”
这群咸阳贵女圈,明显是红衣姑娘说事。
红衣姑娘又看着戴着帽兜的白桃,“呀,瞧着有点眼熟又有些好看,可惜就是不露脸,这位小姑娘是谁啊?”
“这是白桃,后宫里的小主。”
蔡泽走过去拿了壶茶,就是咕噜噜的倒,又对白桃说道,“这是吕相和吕夫人的嫡女,吕秋静。”
“白桃?”
“是那个白桃吗?”
像是平湖投入的石子,亮明身份的那一瞬间,瞬间激起层层波澜,这群贵女门或惊或讶的眼神像是嵌丝的画。
过得一息,吕秋静盯看着白桃,对蔡妙喃道,“好妹妹,您莫不是镇唬我们的罢,这养在深宫里的白桃小主,连我公务繁忙的父亲都提拎着耳朵说过的,说是要当宝贝供起来,你还敢真将人请了来?”
其他贵女也是心有疑窦,但是不敢妄自多言。
蔡妙用眼尾点了下白桃。
白桃落落大方的摘了帽兜,坦然道:“没有唬人,后宫的小主正是我。”
随着她这一摘帽兜。
就好似在告诉世人,什么叫光彩照人,什么叫皓月升空不可触及,就算连揽境自照自诩有绝佳姿色的咸阳姝美都自愧弗如。
“嘶———”
贵女中,抑制不住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她们见到白桃道容貌,面色就不是太绷的住。
本就待出阁的姑娘家家。
自然会想日后嫁些什么夫君,而秦王年少有为,英俊不凡,后宫又只有一人。
那一人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日后想着也是好拿捏,左右想想,秦王实在是太好不过的夫君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
说她们不肖想那后宫的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但见到眼前的白桃,拔着野草的心里像是被掐了尖尖,蔫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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