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是几位上神来势太过凶猛,老朽一时没认出来,族人皆是生性胆弱,便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鬼婴草祭司解释道。
“嗯?生性胆弱?”
古夜眼帘低垂,一缕寒芒流露而出。
鬼婴草祭司身躯一颤,背脊发寒,仿若隆冬大雪压来。
它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威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恕罪!上神恕罪!老朽并非有心欺瞒,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道出实情,为何见了我们就跑?”
大黑鱼也加入到了威迫的行列当中。
“只是……只是……”
鬼婴草祭司结结巴巴,不知是惊了神,还是怎的,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行了,别逼问了,它见了我等便逃,多半是通过鬼婴草一族的天赋能力,得知了无善鬼域发生的一切。”
看对方的神态,古夜便猜出了背后的原因。
他收了神威,使得鬼婴草祭司松了口气。
它瘫坐下来,就像是泄了气一般,愁眉苦脸。
“诸位上神可是害苦了老朽啊!早前哄骗老朽,说是真主大人的座上宾,不曾想竟在无善鬼域当中闹出了那般大的风波。老朽作为诸位上神的引路人,本就罪责难逃,怎敢再来亲近?”
鬼婴草祭司苦巴巴哭诉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呵……原来是为了这么一桩小事,你这小老儿若不说,何人能知道你曾相助我等?”
大黑鱼笑道。
“话虽如此,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保不准哪天便东窗事发了,届时老朽恐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婴草祭司很是无奈。
这几个祖宗惹出的祸实在太大了,连无善鬼域唯一的主人都被惊动。
不过,同样让它意想不到的是,在惊动那一位之后,这帮祖宗居然能顺利逃出来,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至少看上去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这已是了不得的壮举,但并不能让它恐惧的内心得到宽慰。
“放心,他们可都在无善鬼域里面,你在外面,那几个鬼帝也罢,无善主也罢,都出不来,能奈你何?”
大黑鱼俯下身去,伸手拍了拍鬼婴草祭司的肩膀,道:“而且,只要你安分听从我们的差遣,我等自会对你进行庇佑,保全你的性命安危,或许后面还会赐你一些大造化。”
“这……”
鬼婴草祭司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诸位上神还有什么用得上老朽的地方?”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它已经没有回头路。
上了这么一艘贼船,它如何能够下得了船?
这么一群成帝者站在身前,它没有其他的选择,为对方效力,成了唯一的出路。
造化什么都是其次的,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打紧的。
它能当上鬼婴草一族的祭司,无他,全凭活得长,苟得住,能屈能伸。
如今只能期待,它还能有足够的价值,这些位祖宗也能心善点,留它一条性命。
“用得上你的地方,倒是还有不少。”
说到这里,大黑鱼看向了古夜,示意后者来接过这个话题。
“我且问你,在我等出来之前,可还有其他人逃出无善鬼域?”
古夜问道。
他指的自然是渔帝。
早前渔帝被帝曌打出了无善鬼域,大概率没死,眼下却不见对方踪影,连气息都未有残留。
“唔……有!”
鬼婴草祭司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实际上,诸位上神前面进入无善鬼域不久,便又有人来,正是百余万年前强闯无善鬼域的那两位,尸神岭主人和他的同党……一位渔夫打扮的老翁,他们二位似乎和一位鬼帝大人有很深的联系。”
它回忆道。
“和某位鬼帝有联系?你是说帝曌吗?”
古夜双眸渐渐凝起。
帝曌放跑渔帝的举动,看似‘失手’,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而今,不过是多了个佐证。
“老朽不敢妄言,只是在尸神岭的二位进入神庙后,庙内帝曌大人的塑像有些许异动,至于到底是否有所联系,老夫不敢笃定。”
鬼婴草祭司把话说得很谨慎,有种在深渊边缘行走的感觉。
紧接着,他继续道:“虽尸神岭的二位后诸位上神一步进入无善鬼域,但却先诸位上神一步出来,只是出来的只有那位老渔翁。”
“那渔帝老贼果真没死!”
大黑鱼冷哼一声,追问道:“他去往了何方?”
“这……”
鬼婴草祭司闻言,顿时面露难色,“上神不是在为难老朽吗?以老朽的浅薄修为,怎能窥探那等高人的行踪?老朽只知他从无善鬼域出来后,即刻便消失不见了。”
古夜听着轻轻颔首,“帝曌虽有心放跑渔帝,但那一拳下手也不轻,渔帝纵能抗下,从无善鬼域逃出,多半也吃了不少苦头,当是找个地方疗伤去了。”
“嗯,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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