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还能有所剩余，用在后面开辟仙脉。
因此。
仙泉水的损耗速度，完全超出了古夜的预料。
而今，不过短短几日过去，仙泉眼便接近见底，被消耗一空。
这源自于第九道本命仙气的独特。
世间之数，九为极。
第九道本命仙气的过分独特，使其和前八道本命仙气存在很大不同，也使得古夜修炼前八道本命仙气积攒下来的经验无法通用。
尤其是第九道本命仙气汲取原始仙气的姿态，足以用野蛮来形容，主动牵引仙泉水入体。
也正因为如此，仙泉眼见底的速度才会如此之快。
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
偏偏吞噬了所有仙泉水的第九道本命仙气仍旧没有成形。
没有成形，又没有了后续的滋养，那便意味着失败。
而第九道本命仙气溃散，仅仅是失败最好的结果。
第九道本命仙气并没有溃散，竟是主动脱离了腹部丹田空间，如同一股电流一般钻入周身经脉迅速流窜，并将沿途的原始仙气蚕食干净，最终冲出了躯体，杀向了体外的八道本命仙气。
这是自保的措施。
第九道本命仙气的意图很明显，要通过吞食其他八道本命仙气，来滋养自身，完成最后的蜕变，彻底成形。
这种自保的举措源自于强烈的求生欲念，这也就意味着第九道本命仙气拥有了自主意识。
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第九道本命仙气实在太过强大，以至于在诞生过程中便出现了自主意识。
用修行界的话说，那便是有了灵！
有灵之物，妄念丛生。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一个不小心，辛苦炼出来的第九道本命仙气便会脱离自己的掌控，甚至于回过头来反噬宿主。
古夜发觉了这一点。
他当然不会允许第九道本命仙气吞并前八道本命仙气。
按照无名仙经的记述，唯有九道本命仙气共举，方能冲开仙脉，迈入仙经修行的第二层次。
此外，所有的本命仙气同气连枝，每一道本命仙气都是前一道本命仙气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
古夜也不敢确定，前八道本命仙气有所缺失，究竟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但，好在一切都没有太晚。
“哼！”
古夜冷哼一声，腹部丹田演化出数条金光璀璨的秩序神链，朝着第九道本命仙气掠去。
第九道本命仙气如同亡命之徒一般冲出体外，冲出束缚自己的牢笼，迅速杀向最近的一道本命仙气。
它的速度很快，但终究快不过秉承着古夜意志的秩序神链。
歘歘歘！！！
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一道道秩序神链便追上了第九道本命仙气，将其重重捆绑，拖拽回了腹部丹田。
第九道本命仙气还在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面对更加强大的宿主，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源自于我，却要反噬于我，当诛！”
古夜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修行塔内回荡，传入腹部丹田回响。
第九道本命仙气的自主意识听后，像是灵魂都在颤抖。
可惜，即使它生出了灵魂，也终究只会是昙花一现，比之朝生暮死的蜉蝣都不如。
“吼！”
伴随着一声威严无比的龙吟，古夜的眉心一颤，先天神只念从魂宫冲出，冲入了腹部丹田。
第九道本命仙气内的自主意识只觉一尊赤金色的真龙朝自己扑来，张牙舞爪，好生骇人。
实际上，这并非先天神只念的完全体，只是先天神只念分出的一缕神念，细若发丝。
但在第九道本命仙气的自主意识眼中，这条赤金色真龙的龙躯比天空还要开阔，比大地还要宽广。
因为这是缔造它之人的无上意志，如同造物主遣来的天神，带着主的怒火，要来惩戒它，扼杀它。
第九道本命仙气的自主意识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并在恐惧中选择了反抗。
它也只能选择反抗。
残酷的现实却注定这场反抗终归无效。
无论它怎样抗争，都无法抵御那条赤金色真龙的降临，甚至于连操纵第九道本命仙气挣脱束缚都做不到。
“吼……”
赤金色真龙穿入了第九道本命仙气，而后穿出，前后停留的时间比一瞬还短，好似白驹过隙。
过后，第九道本命仙气便归于平静，里面的自主意识烟消云散。
高昂的龙吟声中，赤金色真龙凯旋而归。
危机就此结束了么？
并没有。
失去了自主意识的第九道本命仙气，重新回到了古夜的掌控，但仙泉眼已经耗尽，第九道本命仙气若不能得到后续的滋养，那么结局只会是溃散。
于此危机时刻，古夜反而感到庆幸。
他事先并不知道，第九道本命仙气诞生了自主意识，那道意识藏得很深，根本发现不了。
也多亏仙泉眼的泉水耗尽，求生本能促使第九道本命仙气的自主意识走到了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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