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徐将近十一点才回来，当时鹿初晴还在直播助眠。
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动静，但她装作睡着，安静直播。
另一头的房间，席清徐将书房放好，身上沾了味道，正想先去洗个澡，手机弹了条推送。
“你关注的主播正在直播，快来直播间围观~”
他顿了顿，打开了手机。
这个博主直播的次数不多，他偶尔太忙也没顾得上看。
进入直播间的时候，戴了半面面具的女生正在用手指在裹了保鲜膜的话筒上轻缓揉动。
上面弄了点泡沫，发出的声音有点像正在洗头。
这会儿人正多，弹幕一条接一条，席清徐一眼看去，有让主播去掉面具露脸的，有让主播做个别的声音，还有说主播的手指很好看……
他没在弹幕上停留太久，扫了一眼后专注盯着屏幕上的人。
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他的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赶着放假，鹿初晴延长直播了大半个小时，下播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简单整理了下东西，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生物钟影响，早上她还困得要死，但强撑着身体爬起去撒尿。
眼睛涩到睁不开，她眯着一条缝摸索着到卫生间。
没注意到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直接进去往挨着淋浴的马桶走去，结果突然撞到个人。
“啊...”她困得脑子晕乎，这一下撞得不轻，脚下当时就乱了。
“小心点。”
席清徐一把扶住少女的两条胳膊，才没让人摔倒。
鹿初晴这一下子被迫清醒不少，眨巴了下眼看向身前的少年。
头发刚洗完还在滴水，眉眼蕴着洗浴后的潮湿雾气，上半身空无一物，略白的皮肤下显着肌肉的线条。
“……”鹿初晴一把将人推开，抬手就是一巴掌。
席清徐本就容易空洞的脑子里瞬间什么都没了。
“你洗澡怎么老是不关门？”少女先发制人，瞪着眼看向脸上瞬间浮现手指印的少年。
席清徐转过头，眼神干净到空无一物，解释着，“我关了。”
湿区和干区都有门，他不仅关了还锁了。
少年比她高，站在身前就是白花花一片。
鹿初晴只觉血气往脸上涌，转过身指着大开的外门说，“那这个门你怎么解释？”
“锁坏了，关上自动就会开。”
少年空无一物的表情中似是透出一丝无辜，接着解释，“昨天就坏了，我跟叔说了，他说楼上没有重新装锁，这个锁是房子简装时的，时间久质量还不好。准备今天再找师傅装个新的锁。”
“......那，那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
鹿初晴严重怀疑席清徐就是故意的，怎么每次都让她碰到刚洗完澡的他。
这次席清徐默了默，说，“我穿了裤子。”
鹿初晴忍无可忍，“你是男的就可以不穿上衣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不管是男是女都要保护好自己？”
“你听没听说过男生不管在哪都不要衣不遮体？既是保护别人也是保护你！”
席清徐不说话了，转身从浴室拿了浴巾裹住上身，“好了，我现在没有衣不遮体了。”
鹿初晴用余光瞥了眼，少年的上半身被纯白浴巾围住，连下巴都遮了大半，乌黑的眼眸定定看向她的方向。
就...有点委屈巴巴的意味。
就只是冲着那张脸，她就生不起气来，有些羞恼地将人推了出去，“洗完澡就出去！”
席清徐看着被关上的门，眼见自动又开了一条缝，少女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卡在门把上，门终于安静了。
鹿初晴原本还打算接着睡，早上这一闹过后也睡不着了，被鹿英叫着吃早饭，头顶冒着一缕怨气下了楼。
不急着上学，她也就没换衣服，穿着长袖睡裙下了楼。
看到穿着深蓝连帽衫，浅色牛仔裤的少年，她嘴角撇了撇，过去落座。
一家人的早餐比较丰富，鹿初晴喝了口皮蛋瘦肉粥，席筠用小碟给她递来了个大大的灌汤包。
“晴晴尝尝叔叔做的这灌汤包。”
“谢谢席叔叔。”少女道谢，用筷子在汤包上扎了个小洞，用小勺舀了点醋淋在上面，吹了吹浅浅吸了口汤汁。
汤鲜味美，瞬间引动食欲。
“席叔叔的手艺真好，都可以去开店了。”少女毫不吝啬地夸赞。
“哈哈，晴晴觉得好吃叔叔经常包。”男人笑着，给席清徐拿了卤的鸡蛋。
少年正在吃着灌汤包，汁水的不受控让他稍有狼狈。
鹿英抽了纸巾递过去，他抬头对着两个长辈点头道谢。
席筠给鹿初晴剥着卤蛋，看向席清徐问道，“清徐等会儿是要出去？”
“嗯，有个兼职要做。”少年回答。
旁边的鹿初晴抬头，也说，“等会儿我也要出去，跟同学约好去图书馆写作业。”
鹿英问，“是你开学同桌的那个小姑娘？”
开学之后，女人问过她班里的情况，她当时跟她说过一嘴同桌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女生。
“嗯。”她接过席筠剥好的卤蛋，再次道谢，“谢谢席叔叔。”
女人也没想那么多，随口道，“那刚好，等会你和小徐一块出门，也能有个照应。”
鹿初晴同样没想那么多，说，“我们约好的是九点半碰面，还有点早呢！”
这边席清徐已经到嘴边“好”又咽了下去。
“九点半啊，那你们学一会儿不刚好到饭点，有约好一块吃饭吗？叔叔等下给你转点钱。”席筠闻言说道。
这点鹿初晴还真没想。
早上她看到曲芙槡给她发来的消息，约着九点半前到市里的图书馆集合，也没说午饭要不要一块吃。
“不知道呢，同学也没说。看情况吧，要是不回来吃饭了我给你们发消息。”
“好，你和同学都要注意安全。”鹿英叮嘱道。
“知道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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