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还是念旧的,也想拥有亲情,可他却从未从这些人身上获取过,这让他很心寒。
顾安轻叹一声,“大嫂坐吧。”
于氏“唉”了一声,又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顾安走到主位坐了下来,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放下时才发现是唐氏的,上面还印着唐氏的唇印,还留有唐氏身上的香气。
顾安笑了笑,转回头看了眼唐氏。
唐氏被顾安看的莫明其妙,见到顾安的手轻抚茶杯口,立即红了脸。
“大嫂,我知道你为何来,可是弟弟却无能为力。嫂子应该知道德阳候府犯了什么事,那是通敌卖国的死罪,你让弟弟如何救人?皇上的怒火还没消,就是搭上弟弟的这条命也救不了七丫头啊!”
听到顾安的话,于氏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没说话,半晌过后才闭上眼,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她就知道顾安无能为力,可在她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希望顾安能出手帮忙,更加希望皇上能放了顾蕊,可这一切还是化为了泡影,顾安想帮却帮不了。
唐氏和顾安瞅着于氏哭也没有劝阻,只等于氏不再哭了,让青桑打水给于氏净面。
绿柳又重亲端上茶水,于氏喝了一口,双手不好意思地在衣裙上蹭了蹭,冲着唐氏和顾安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二弟不必为难,嫂子知道的,这件事难为你了,我只是来试试,不是让你非救不可。顾蕊是我身上掉来的肉,我不来会一生不安,这件事会放在我心上一生都不得释怀。我知道这件事没有牵连候府和你们已经是万幸,实不该再来找你,嫂子来这一趟也算了了心事,顾蕊的命……,她命该如此,我们也没办法改变,谁让她好好的亲事也弄没了,都是她咎由自取。”
顾安和唐氏对视一眼,半晌没说话。
说实话,他们没想到于氏居然能想开,他们还以为于氏因他们不帮忙会恨上他们,过后还会找他们的麻烦,可没想到于氏但想开了,还能想到他们也不容易,这件事不是他们能摆平的。
看起来于氏真的变了很多,至少比以前明白事理了。
于氏见顾安没说话,想了想又问道:“二弟,我想去看看蕊儿,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顾安想了想,微微皱起眉头。
于氏见顾安有些为难赶紧说道:“要是为难就算了,德阳候府的事太大,别把你也牵连进去,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反正也不能让她出来,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顾安摇摇头,“大嫂,我没说不能看七丫头,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皇上说好,我回头想想,得了皇上口喻再告诉你。”
于氏一听有门,立即感激地站了起来,冲着顾安行了一礼。
顾安赶紧站起身避开,“大嫂,你不必如此的,皇上那里还不一定会不会答应呢,再者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实不必如此的。”
于氏流着眼泪自嘲道:“二弟不必这么说,不管能不能成行,嫂子都感激你,能见嫣儿一面最好,见不到……,见不到也没关系,嫂子理解。”
顾安没再说话,给唐氏使了个眼色,唐氏收到赶紧上前扶着于氏又坐了下来。
顾安这时又诚肯道:“嫂子,有些事儿我们无法改变,都是命该如此,你也不必太难过,你得保重身体,你还有华哥儿和皓哥儿要照顾,还有顾佳要你操心,定远候府里里外外还需要你来操持,母亲她……,有些事儿还得你把控。”
于氏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心里这道坎不好过,我需要时间。”
顾安和唐氏理解地点点头,于氏又待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上朝,顾安难得地没有睡觉,把魏文帝和一众朝臣都看呆了,等下了朝顾安没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物。
魏文帝瞅了瞅眼前的拨浪鼓又嘴角抽抽地看着顾安,向前探了探身子。
“顾爱卿要请假?”
顾安懵逼。
他好好请什么假啊?
魏文帝见顾安懵了,又问道:“难道不是良国夫人怀孕了?”
顾安更懵了,他媳妇怀没怀孕他还不知道吗?您是从哪问起的?
魏文帝也纳闷了,“良国夫人没怀孕你拿它出来干嘛?送给朕吗?皇后还得四个多月才生产,时间还早了点吧。再说了,你这也太旧了,你就不会献上来一个新的吗?你也太抠了吧?”
顾安这下听明白了,原来皇上是脑洞开的太大,他们两个没在同一条线上。
顾安板着脸冲魏文帝行了一礼。
“回皇上的话,您误会臣了,这个拨浪鼓是微臣侄女小时候用过的,是她母亲也就是我大嫂昨天交给臣的,目前微臣的侄女顾蕊因德阳候府一事打入了死牢,请皇上看在一个母亲爱护女儿的份上,开开恩,让我大嫂去牢里见侄女最后一面。”
魏文帝死死抓着拨浪鼓的手柄半晌没说话,盯着顾安的眼神里带着阴郁。
你特么的能不能不搞这些虚的?有什么事就不能直说吗?看闺女就闺女,你送个拨浪鼓算怎么回事儿,增加朕批准的概率?朕有那么不近人情吗?别说是你了,就是任何一家求到朕来还能不准是怎么的?朕还会驳了你们面子?朕就那么不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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