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纸人做画,禁忌颇多,常有人说,不可给纸人点睛,否则这纸人便会活过来。”
画郞听了顿时一愣:
“这怎么可能,我在这画了几年纸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每日点睛都不少,还没见过有什么纸人活过来的事情。”
听到画郞否认,李清风将话题回归正轨:
“近日这东来镇白事许多,且衙门捕快各有折损,你可知晓?”
“这事沸沸扬扬当然知晓。”
“那你有没有听说纸人作祟之事?”
“纸人还能作祟?张阿平这憨货,送来的纸人多是劣质,一戳就破,怎么作祟啊?”
李清风点了点头,又换了个问题:
“这段时间白事这么多,那你这生意应该很好吧?”
“自是如此,若不是最近这生意好,我也画不得这娘子。”
“这娘子有何不同?”
“娘子是我的娘子,自是不同。”画郞说着,眼神更为专注了。
只是专注中带上了一丝狂热。
李清风的脊背躬起,右手已经握紧了战刀。
却见画郞的手指放在了娘子的眼睛处,却没再动。
“你还没有画眼睛,为什么不画?”李清风问道。
“我不敢画。”
“为何不敢?”
“我若是现在画了这眼睛,大人怕是会直接砍掉我的手掌。”
画郞的说法倒是有趣,不过……李清风确实准备这么干。
画龙点睛之笔,在前世他就已经听过无数次。
以前他可以把这事当做纯纯的扯淡,但现在不行。
画师丹青的能力,他不了解,旁门左道到底有多邪乎,他也不知道,只能防患于未然。
砍手,便是最好的选择。
李珍珍这个时候也听明白过来。
“是你做的?”
“天道好轮回而已。”
李珍珍听闻,立刻指着画郞骂道:
“无论如何,你不该害死这么多人。”
画郞笑了笑:
“我本粤州一书生,想考徽州的功名,便带着我那娘子辗转北上,来到这里。
谁知此地之民愚昧不堪,竟信奉那沙河河伯一说。
我不知当地规矩,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歹人,害我娘子性命,献祭于沙河河伯。
娘子爱我,苦苦哀求歹人饶我一命,我这才保全性命。
百无一用是书生,自那时起,我便立志于此地。
有朝一日,我有了报仇的能力,定要将这东来镇闹的鸡犬不宁。
若是正义得不到声张,那报复便成了唯一的正义。
武备大人,我何错之有?”
画郞一番说辞,说的李珍珍顿时语塞。
可一旁的李清风却根本不为所动。
也许画郞所说都是真的,也许他也有复仇的理由和不得已的苦衷。
可这些事情和他无关。
镇魔武备,职责所在,李清风终究还是出刀了。
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点睛的娘子,居然握住了他的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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