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方大、方二下的一步闲棋罢了,至于这胡图重到了安阳县能折腾出什么来,两人也并不在意。
只是两人不会想到,他们这步闲棋才去了没几日,直接就被惊骇成了臭棋。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且说胡图重胡县尊,被叶老二引着来到叶家堂屋,叶老三、叶良才、叶志义等众人都起身见礼。
卫子腾、裴文乐虽然是进士,比这胡知县的举人出身名声要高,但毕竟两人还年轻,倒也不拿大,都让了胡知县坐西向东之首座。
焦师爷也大咧咧坐在胡知县次座。叶家诸人也不计较,各寻地方安座。
“叶坊正言说有贵客,可方便为本官引见引见?”胡知县环顾左右,发现不过是几个青年书生样的客人,于是不屑的摇了摇头道。
“县尊,卑职本县典史刘罡。这几日正在休沐,还不曾得见太爷尊范。”刘大锤看看其他人后,先起身施礼道。
“哦,本官知道刘典史。别的不说,安阳县这些年缉捕之巨盗三十四名,都是你指挥有方。虽是末吏,部里倒也有录。”胡知县撇了眼他道。
“学生孙安祖见过胡知县。”孙安祖见刘大锤脸色不好的坐下,他便起身拱手道。
“原来是孙先生,久仰久仰。待本县理清庶务,即刻前去拜访左同知,还劳先生替本官转告。”胡知县对孙安祖却很是客气,也拱手道。
当下叶老二又介绍了叶老三与叶志义。
叶志义如今也十八岁了,眉清目秀,举止严正倒是另胡知县不敢小看,少不得夸赞了几句。
叶良才倒不用介绍,胡知县这几日熟悉六房人员,倒是有过交集。只不过户房极为重要,也是胡知县第一个想换成自己人的位置。
焦家派来的人中有擅长钱谷之事的书手、算手,如今正在加紧清理户房账目,想找些错处来发作叶良才。
只是据焦师爷说,这叶良才于户房账目上理得极清,有金算盘之称,怕还真查不出什么来。
胡知县正盘算怎么搞掉叶良才,无意中发现屋内还有两个年轻人,叶老二没有介绍。
“这两个后生是何人呐?”胡知县见两人微笑端坐,心中有些无名火起,但故作轻视道。
“裴文乐。”
“卫子腾。”
两人互视了一眼,各报姓名后,并不多话。
胡知县却被这两人过于简短的自我介绍,气个半死。什么跟什么呀?就说个姓名,谁知道你们是哪根葱儿?
连句晚生、后学、小人、草民之类的谦称也不说,好大的架子!
等等,裴文乐?卫子腾?这不是与状元郎叶志远同科的那两人嘛!这三人在京城,被私下呼为安阳三杰,胡知县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据他所知,裴文乐应该在守孝,卫子腾在留都任职,怎么忽然都来了叶家?
胡知县当场心中大惊,赶紧起身与二人寒暄。
他这个知县不过是个举人出身,这辈子升迁希望不大了。哪有这两位进士前途光明?
裴文乐还罢了,刚中进士就回乡丁忧,至今还未授官。这卫子腾可是留都六部主事,比他这个知县高了两个品级!
待得知卫子腾已经升任正五品吏部郎中,更是脸上变色,少不得执下官礼重新拜见。
裴文乐透露卫子腾升官的事,就是等着看这一出好戏。果然这胡知县前倨后恭,丑态百出。
然而,焦师爷看着妹夫的怂样,心生怒火,竟然拿出了锦衣卫正七品小旗的腰牌示威。
锦衣卫!
这下不光叶家人,就是刘大锤、孙安祖,甚至裴文乐、卫子腾也是脸色微变,笑容顿收。
还别说这些人了,哪怕京城高官,见到锦衣卫的腰牌都得出身汗!这可是天子鹰犬,他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大事发生!
焦师爷很满意众人的表情,洋洋得意的扫视全场,眼睛都翻到后脑勺上去了。
“欣姐姐,欣姐姐,那臭知县的师爷,竟然是锦衣卫。”叶小兰忽然跑到叶以欣这屋来报。
众女眷听得也是脸色大变,只有叶以欣却是不慌,从腰间掏出块铜牌递给叶小兰,让她放在茶水托盘上送到堂屋。
“欣儿,你这是……”余氏有些不安的问道。
“三婶,小兰刚才说那人是锦衣卫,我正好也有块锦衣卫百户的牌子,就让她送去比比谁大。”叶以欣笑道。
当初方清雪给的这块铜牌,这些年她都没用过,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忽然听叶小兰来报,那焦师爷是锦衣卫,才想了起来。
这事,叶家人可不知道。叶以欣并不想让家人担心。
叶小兰如果已经十五岁了,去年与丰乐楼齐掌柜的外甥任桢,定了亲。小伙子家世一般,却爱读书,肯上进。
这当然是齐掌柜想与叶家攀上姻亲的一番努力。
叶以欣不喜亲事由长辈做主的习俗,特意安排了叶小兰与那任桢相见。两人年纪相当,倒是谈得来。
叶以欣见此,也就由着叶老三和那齐掌柜定了亲事。只是叶志义还未定亲,叶小兰的婚事还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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