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进来！”曹睿伸了一个懒腰，一直埋头写稿子，很累。
门被推开了，带进来一缕淡淡的幽香：
“曹……主任……”
曹睿一愣，抬头，进门的女孩瞪大了眼睛，她穿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裙，露出光滑白洁的两截小腿，雪白的玉足穿着一双小巧的高跟皮鞋，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无敌的味道。
“您……月月老师？”
女孩回过神来了，道：“朵朵爸爸？”
“什么情况啊？您怎么在政府办……”
“你不会是这一次王主任遴选的秘书吧？高县长的新任秘书？”
女孩满脸通红，站得笔挺笔直：
“王主任让我跟您多学习，我知道自己没有经验可能做不好，但是我肯学肯钻研，我一定竭尽全力……”
曹睿笑了，道：
“行了，月月老师，你别这么正式！我们其实是平级，我是凌县长的秘书，你是高县长的秘书，都是秘书，你不用这么紧张！”
女孩道：
“王主任让我向您学习，您就是我的老师！高县长也讲了，让我要虚心，还说县政府您的笔杆子最硬，我以后写的稿子，都需要让您给我指点……”
曹睿忍俊不禁，他起身给女孩倒了一杯茶，然后跟她讲日常工作的事情，局面才略微轻松一些。
月月老师叫陈寒月，属于有正式编制的幼师，自考了本科，这一次在全县遴选考试中笔试第一，面试第一，高艺亲自面试能通过，应该说是年轻人中的翘楚。
她把写的东西给曹睿看，曹睿感觉女孩笔力成熟，仅仅稍微缺经验，比刘芳好太多了。
“月月老师，眼下除了日常工作之外，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我们雍平这一次矿业资源的整体承包方案！
县委县政府下定决心融资，两家煤矿的开采权准备出售，猫儿山煤矿的承包出售比较顺利！现在就是千斤庄煤矿有点状况！
这个工作凌县长和高县长都非常重视，有些工作他们不好直接出面，可能我们就要发挥一些作用！”
陈寒月道：
“曹主任，我……我听您的！”
“那行，晚上在桔园酒店，矿管局石局长安排了饭局，你跟我一起过去！”
桔园酒店是目前雍平最豪华的酒店，这里的餐厅正中央挂着金碧辉煌的花灯，地面铺规整的大理石，处处凸显奢侈豪华。
晚上吃饭是千斤庄矿业的总经理丁兆双请客，矿管局局长石林参加，另外还有一个女人李金蓉，这女人名义上是千斤庄矿业的财务，其实是丁兆双情人。
今天组这个局，自然就是为了千斤庄矿权开采买断的事情，评估公司评估千斤庄煤矿五年矿权价值三千万。
丁兆双却找了各种理由，说目前矿里面开采难度高，安全成本高，还有每一年产量会递减，跟政府讨价还价。
政府现在缺钱啊，丁兆双仗着自己是地头蛇，觉得千斤庄的矿只有他能开采，找政府要折扣呢！
为此县政府开了几次党组会议，高艺在会上讲：
“丁兆双这么搞的话，那我们就来个全社会公开招标，谁愿意承包千斤庄煤矿都拿出方案来！
有些人有能力，实力不够的，政府可以出面协调银行放贷，原则只有一条，就是一定要保证我们的煤矿开采权不能贱卖……”
高艺这个态一表，政府把风放出去了，这年头煤矿生意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千斤庄煤矿又是大煤矿，离县城只有二十多公里，地理位置绝佳，所以很多人闻风而动，丁兆双一下就急了。
今天这个饭局组起来，他频频跟曹睿敬酒，敬酒的时候就讲：
“曹主任！我老丁在煤矿干了大半辈子了，对煤矿有感情！我知道目前大环境是政府差钱，我老丁在支持政府基础建设上面义不容辞！
石局长可以给我作证，我准备砸锅卖铁，只要凌县长一声令下，我的资金可以迅速到位！”
曹睿道：
“丁总，这就太好了！政府这边现在讲效率，这样，你把相关的资料准备充分，高县长开会的时候强调的这些招标的材料都弄好！越快越好，我这边拿到材料第一时间就汇报，凌县长拍板，事情就敲定了！”
丁兆双大喜过望，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李金蓉：“金蓉，你也给曹主任敬酒啊！”
李金蓉三十出头的年龄，生了一双桃花眼，体态丰腴妖娆，端起酒杯就是各种风骚，手上还小动作，身子恨不得贴到曹睿身上去。
一旁的石林拍手叫好，起哄说要不喝个交杯？
陈寒月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一直到筵席散了，她还闷闷不乐。
回去的路上，曹睿问：
“怎么了？月月老师，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表！”
陈寒月道：
“那个女人怎么那样啊，恶心，真是太污眼了！”
曹睿嘿嘿一笑，道：“人之常情，看到没有，石局长已经被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你不一样吗？被人家一杯酒敬迷糊了，说是帮人家第一时间递送资料，让县长迅速拍板……”
“哈哈……”曹睿哈哈大笑，摇头道：
“你就只看到表面的！你知道什么叫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吗？高县长的意图很明确，丁兆双明显是有拿捏政府的意思，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
因此哪怕是一样的条件，丁兆双拿到矿权的可能都没有！现在我们是暂时稳住他，暗中武德那边很多老板都在准备竞标的材料……”
陈寒月睁大了眼睛，盯着曹睿：“曹主任，您说今天这顿饭其实咱们是演戏吗？”
“咳，咳，也不能那么讲！你我都是领导的秘书，这个身份说重要相当重要，说不重要我们不是决策者！
我们给领导服务，不止是帮领导写稿子，关键时候我们还需要做一些贯彻领导意志的工作，有些时候领导不方便出面，我们还要代替领导出现在一些场合，就比如这一次千斤庄矿权的竞标，我们就要巧妙的发挥一些作用……明白没有？”
陈寒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曹睿看她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小学妹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他下意识伸手点了一下她晶莹剔透的小鼻梁：“你得把幼儿园的思维要转到成年人的思维上来，丁兆双这些人可比朵朵他们难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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