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姐,您这后面还有一位等着呢,您看这碗……”
李鱼看向刘大姐。
而刘大姐思量片刻,虽然不甘,但还是咬了咬牙道:
“行了行了,三十五就三十五吧,给你就是!拿钱吧!”
见刘大姐松口,李鱼也是不由得一笑道:
“大姐,其实我们没有骗你,我们给的价的确是在这行来说是高的。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空怕你这碗最多这个数!”
李鱼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他之所以说这话,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就凭刘大姐刚才的那些话,他足以断定,对方肯定是找其他人看过。
而且给出的价格定然没有超过三十。
收古董,不仅要看古董,还要看人。
看透其心里的想法。
刘大姐一见李鱼伸出的手指,也是用笑容掩饰着一抹尴尬。
对于其想法,李鱼自然也不想多做理会,很快,他便点好了钱递给了刘大姐,又让张志勇给了对方一个菜刀和手电筒。
虽然费了不少口舌,也差点碰到麻烦,但这件事总算是解决掉了。
此时李鱼也是暗暗扫了周围那些卖出物件的村民。
发现此时,那些人的眼神也已经变得正常了很多。
见此,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而后对着最后一位排队的男子道:
“来大哥,让我看看您的物件!”
而张志勇也自然是发现自己刚才说错话。
于是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将刚才的碗拿起来,而后忙自己的去了。
对此,李鱼也并未多安慰什么。
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二来,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也没什么不妥的。
毕竟以后这种活儿,他也想交给张志勇来负责。
总要能担当的起才行不是。
很快,李鱼身前那男子蹲下,将带来的物件从蛇皮袋里取出。
只是男子刚取出两样,烛台之类的东西,李鱼便一眼断出都是些近现代的工艺品。
自然就谈不上古董了。
原本以为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之时,男子最后拿出来的一个瓶子却是让李鱼不由得眼前一亮。
“是花觚?”
李鱼盯着男子手里的大件,也是立马来了兴致。
虽然还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但花觚的样式来看,显然是到代的物件。
“这位大哥,将你那个花觚给我看看!”
随着李鱼的话,男子也是将花觚给李鱼递了过来。
“哟大哥,您还是将它放下,这是我们行里的规矩,我可不能破!”
听到李鱼的话,男子愣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将花觚放到李鱼身前。
男子没说话,而这也让李鱼不由得想起刚才刘大姐叫对方的名字,“陈哑巴”。
“难道真是个哑巴?”
李鱼心中暗暗想了想。
不过很快李鱼就不再多想。毕竟就算是真哑巴,那也不影响交易不是。
于是他看了眼男子,也并不再多说,而是端详起花觚来。
花觚胎呈白色,喇叭口,粗颈,腹中部外鼓,下方则是渐收,底为圈足。
内外施透明釉,呈白色。
口沿下,绘制有开光几何纹,腹部则是绘制古鼎插牡丹花图。其寓意也是很简单,意思就是“花开富贵”。
而绘图另一面则是用墨书以及红彩书写着古鼎文“伯做宝鼎。长宜子孙”等字句。底部则是绘变体蕉叶纹。
这是一件民窑烧制的画工精细的粉彩博古图花觚。
很快,李鱼便观察了一圈,将花觚的大概情况做出了判断。
品相自然是没有问题,从他的牡丹花卉以及做工来看,应该是清晚期得。
因为以牡丹作为花觚上的图案,在慈禧时期是较为流行的。
虽然没有款识,也只是民用之物,但其整体体积较大,而且色彩也是很纯正,算是民窑中的精品了。
这个大家应该很多人见过,现在也有不少人拿他插花,当然都是近现代工艺品。
很快,李鱼便想好了价格,随后看了眼男子,却并未忙着跟之前那般报价。
可对方又是个哑巴,李鱼也没办法对方说出价位。
就在想着该出多少合适之时,却引起其他围观村民们的兴致。
不少人都是颇有兴致的围了过来。
“陈哑巴,你这瓶子哪儿来的呀。怎么在你家没见过呀!”
此时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李鱼也是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刚才他观察花觚,倒并未发现什么出土的痕迹,而是一件传世品。
花觚在清朝时期,尤其是在北方地区是将其当做婚嫁中比较盛行的物件,所以在北方花觚存世量还是较多的。
此时那陈哑巴的男子抬头看了眼刚才出声的人一眼,但并未回答,而是看向李鱼道:
“我家的!”
很简单的三个字,但对方说得却很坚定。
“不是哑巴?”
李鱼不由得一喜。
“行了行了,陈哑巴家里好歹以前也是地主,能留下一些值钱的老物件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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