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雪拦着方州不让走。
一时间方州进退维谷,走也不好走,退也不好退。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
一只罪恶的小手,悄悄地伸到苏幼雪脑门上,握指成拳。
咚!
小拳头一下子敲下去。
“啊!!”
苏幼雪吃痛地抱着头,无措地转身,眼眶里泛起一层朦胧水雾:“你,你干什么打我?!”
楚楚可怜的模样,娇滴滴的声音,顿时激发了现场不少男生的保护欲。
一个个摩拳擦掌,刚想挺身而出,可看到打人的是陈晚柠,又悻悻然地缩了缩脖子。
别闹,那可是一脚能把小混混踢进医院的霸王花,谁敢惹?
“小祖宗,你打她干什么?”
方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一跳,赶紧上前拉着陈晚柠,把她护到身后。
倒不是说放不下苏幼雪,或者还有念想,只是打人这事可小可大,他怕给陈晚柠惹麻烦。
但转念一想,前世这小祖宗也没少揍苏幼雪。
上辈子每次陈晚柠揍完苏幼雪,苏幼雪就哭着跑去跟方州告状,方州就去训她。
每次方州一训她,陈晚柠就态度诚恳,积极认错。
然后....再抹黑把苏幼雪揍一顿。
苏幼雪再打小报告,她就再认错,然后再揍一顿。
主打一个“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好在陈晚柠每次下手都有分寸,家庭背景也不俗,父亲是金陵城身价十位数的大老板,虽然父女之间有嫌隙,但毕竟是亲生的,每次都会替她善后。
闻言,陈晚柠从方州身后探出小脑袋,指了指方州,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他,我罩的,不让你欺负。”
苏幼雪泫然欲泣,美目悲愤地盯着方州,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抱歉。”
方州歉然地说了句,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轻轻压在文学社的台桌上,算是给她的医药费。
然后拉起陈晚柠的袖口,匆匆把这个小虎妞拉离案发现场。
苏幼雪看看方州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两张百元钞,眼睛忽然一红,泪水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以前父母惯着她,长辈宠着她,朋友喜欢她,方州更是把她当成掌心宝,对她唯命是从,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幼雪,你怎么哭了?”
姗姗来迟的徐薇看见苏幼雪在哭,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她俩都是文学社的新生干事,刚才她就去社里拿了下登记表,回来时苏幼雪已经哭成泪人。
“薇薇,方州他变了,他以前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陈晚柠敲我头,他都不帮我说话,就是故意气我!”
苏幼雪噙着泪,银牙轻咬,呼吸急促,越想越觉得委屈。
刚才方州看她的眼神,隐隐还有些反感,好像她是什么惹人嫌的东西一样。
一直以来苏幼雪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
哪怕不是真的喜欢方州,她也从来没有把话说死,而是一次次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接近自己、照顾自己、陪伴自己,给了他光明和动力。
可方州呢,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
“这也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之前闹了点矛盾,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
“不行!我今天必须出口气!”
徐薇拿出手机对方州就是一顿口诛笔伐。
苏幼雪越想越觉得委屈。
想了下,她也掏出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爸爸”拨过去。
“怎么了幼雪?”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闻言苏幼雪哭腔道:“爸,方州他欺负我!”
当即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
另一边。
方州拉着陈晚柠一路小跑,离开案发现场。
直到来到男女生宿舍楼的分岔路口才停下。
“你刚才打她干什么?”
方州松开陈晚柠的衣袖,语气略微无奈。
陈晚柠走到方州面前,轻轻踮起脚,让自己能够够得着他肩,然后小手拍了拍方州的肩膀。
“咱们一起加过好友,打过游戏,熬过夜,那就是拜了把子的。”
“我当然要罩着你的,不让别人欺负你。”
说着,她还学鲁智深那样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膛,结果小手被多余的脂肪弹开了。
这姑娘.....虎的不是一点两点吧?
方州忽然想到,前世她第一次揍苏幼雪时,是不是也因为这个理由。
至于后来有没有掺杂一点个人恩怨,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来多少是有亿点点的吧。
方州忍俊不禁,被这个无敌的理由说服了,打趣道:
“好哦,柠姐威武,以后全靠柠姐罩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州随口打趣的一句话,陈晚柠却当真了,一句“柠姐”顿时让她眉开眼笑。
马路上,她叉着腰,迎着风,“桀桀桀”笑得好像一只蜡笔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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