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
义冢内，摆放着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
叶凌天将一块块白布掀开，观察着眼前的这些尸体。
柳非烟凝声道：“今日一早，有将士在城南渠堤坝发现了这些尸体，可惜尸体损毁严重，暂时还未查出死者的身份。”
叶凌天轻语道：“查出死者的身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查出这些死因、死亡时间，以及尸体来源地。”
柳非烟轻轻点头，她将一份折子递给叶凌天：“这是仵作的验查出的结果。”
叶凌天接过折子，随意看了一眼。
柳非烟解释道：“十位死者天灵盖碎裂严重，而且死法一模一样，显然是被武者以真元震碎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月以上，至于这些尸体的身份和来源地，监察司正在全力调查。”
“其实想要查出这两点很简单。”
叶凌天将折子合上。
柳非烟一愣：“很简单？”
叶凌天淡笑道：“若是陈玄策自己来查这个案的话，他已经能够得出结果了，确切来说，他此刻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要锻炼一下你。”
柳非烟苦涩一笑：“还请叶少师直言。”
“案件很简单，不过牵扯很大，当你知道答案的时候，便要与一些庞然大物为敌，若是如此，你还想知道答案吗？”
叶凌天若有深意的看向柳非烟。
柳非烟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想到了东海兵器案件，那个案件牵扯也很大，她差一点成为他人手中的刀，最终还是陈玄策去当了那柄刀。
而且当时叶凌天和东方白已经有所提示她。
这一次叶凌天说案件牵扯很大，想来不亚于兵器案的牵扯。
“监察司设立的初衷，便是断天下之案，不管牵扯有多大，我都要知道答案，更要查下去。”
柳非烟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无比。
兵器案只是帝王的敲打，但终究是莫须有，但眼前的十具尸体则是真实存在的，不管牵扯有多大，她必须要查下去。
“你不害怕吗？上一次的案件，可是你师父给你挡刀，这一次可没有人会为你挡刀。”
叶凌天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这家伙，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知道啊！不过这一次，我必须要查下去，我自己挡刀即可，若是挡不住，不是还有你吗？”
柳非烟凝视着叶凌天，对方也参与了这个案件，她又岂能束手束脚？
“这才对嘛，不就是一点势力牵扯吗？多大点事情啊！”
叶凌天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所以，还请叶少师揭晓答案。”
柳非烟满脸笑容的看向叶凌天。
叶凌天看向周围的尸体：“说一说刚发现这些尸体的时候，他们的穿着如何？他们的穿着，符合哪一部分人的特征？”
柳非烟沉吟道：“光脚、麻裤、无上衣......嗯......难道他们是奴隶？
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样的穿着，符合大部分奴隶。
奴隶，是大周一个极为低下的基层，他们没有名字、没有户籍记录，身份地位非常低下，平日里哪怕死了，也没有人会过多在意。
一般监察司发现命案的时候，率先考虑阶级都从平民开始，而忽略基本上不会有人去考虑。
可以说一直以来，凡是涉及到奴隶的死亡的案件，各地都不会去过多探查，因为没有人会把奴隶的命当回事。
“反应不错。”
叶凌天轻轻点头。
他又问道：“这样的穿着符合奴隶的身份，但也不能完全确定，眼下就假设他们是奴隶，那么你又当如何往下查探？”
“查一下天都哪里的奴隶死亡。”
柳非烟沉吟道。
“天都到底有多少奴隶，你又怎么知道？又如何去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联系命案发现之地，从而缩小探查范围。”
叶凌天轻语道。
“有道理。”
柳非烟凝声道：“案发地在南渠堤坝，南渠堤坝一直以来都由工部重兵把守，之前监察司已经询问过看守者，对方说这段时间以来并无什么特殊之事，更未发现有什么鬼鬼祟祟之人。”
若是有人杀死奴隶抛尸南渠堤坝，肯定会被看守者发现，毕竟十具尸体，纵然要抛尸，场面也不会小。
“假设这些尸体不是在南渠堤坝抛下的呢？”
叶凌天继续问道。
“那便是沿着河流而下的。”
柳非烟立刻道。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连忙冲出义冢。
“还算能扶。”
叶凌天看着柳非烟的背影，轻轻一笑。
一会儿后，柳非烟带来一份地图，她将城南渠堤坝及其上游的河流画出来。
“嗯？这里是......铁云山......曾是一个矿场。”
柳非烟将一片山岳圈起来。
铁云山是一个矿区，兵部曾在那里采矿铸造兵器，而挖矿之人，正是奴隶。
铁云山、挖矿的奴隶、十具奴隶的尸体，似乎瞬间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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