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真田家有交际往来,关系较为亲近的人家。
亲眼目睹了这一盛况,松田阵平此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具象化地了解到真田家这个警察世家的称谓所代表的份量。
普通警察哪有可能会有这个待遇。
只是感受着周围氛围,哪怕视线不再往真田优纪那边瞧,松田阵平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依旧是乌丸苍信的身影。
职业组出身的警校第一,当年的威士忌也是同样的身份。
可如今……
一旁,十分会读气氛,清晰窥见真田家几人之间看似平静实则底下涌动着暗流的萩原研二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真田雅彦墓旁。
那座墓位前放了一捧纸樱花,同样写着真田家之墓的墓碑上。
出席真田雅彦葬礼的真田警视正站得位置与其说是比较偏,与真田家的其余人隔了不少距离。
不如说是站在了那块放有纸樱花花束的墓位前。
回忆起有关真田优纪相关资料的萩原研二无声确认了那块墓碑的归属者,但除此之外。
一股莫名的感觉让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于是为了验证这份不对劲的预感,他扯了把幼驯染。
松田阵平脸上的纳闷刚露出来,就被萩原研二的一个眼神给解惑了。
随后,两人就这么不知不觉间,靠近了真田优纪所在的位置。
…
海洋彼岸,缨国伦敦,
在这个临近深夜十二点,多半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深夜里,乌丸苍信穿着整齐的黑衣,靠坐在卧室墙角的地板上。
神情平静地望着虚空中投射出来的真田雅彦葬礼场景。
拉了窗帘的屋里就剩下这点光亮,栩栩如生的人物图像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但除了在瞧见真田优纪时。
他的眼中再未曾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阿彦死了…哥。”
被乌丸苍信从休眠状态中解救出来“安幸”很是伤心的再次重复了这句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的话。
紧随其后的就是另一句:“为什么阿彦会死…”
视线捕捉到虚影中新出现的几道祭拜者的身影后,乌丸苍信命令西流尔关掉投屏。
然后在一片黑暗中,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弟弟”的问题。
“要阿彦死的人,不是我。”
或许在任何知道其中内情的人来看,真田雅彦是取代了原本月牙丸命运轨迹的可恨存在。
但实际上,乌丸苍信对真田雅彦其实没什么恨意。
少年时的月牙丸真正在乎的人很少,而不论是真田安幸,亦或者是真田雅彦,都是被他视作弟弟,关心并爱护的存在,
很长一段时间里,有着三岁年龄差的兄弟三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
就像那时真田平太郎和真田优纪因为工作忙碌一样,真田健次郎和真田美娜子亦是没多少时间陪儿子。
尤其当儿子能跑会跳,脾性初现后,更是一百个放心地将孩子留在老宅。
幼时的真田雅彦很多时候都是由两个哥哥送着去上学,下午接着放学的。
从幼稚园到小学,哪怕不是同一个班的同学都知道真田雅彦有两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
所有敢欺负他的人,都会被他大哥狠狠教训。
哪怕命运翻转,被真田健次郎背刺出卖,被困在囚室的那八个月里,乌丸苍信依靠着对仇人的恨以及对母亲的爱一次次撑了下来。
他恨的人里,也没有真田雅彦。
只是,也仅仅只是不恨。
真田健次郎的背刺犹如一道纵横千万里的洪沟,将他与真田雅彦之间的兄弟情谊变得支离破碎。
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即便仅有的那些,让乌丸苍信在面对真田雅彦时,多一份温情。
也始终未曾动摇他一开始的打算。
利用真田雅彦去毁掉真田健次郎,是乌丸苍信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计划。
但在这个计划里,从始至终,他都将真田雅彦的生死选择权放在了真田健次郎手里。
事实上,如果真田健次郎在那场选择中选择了儿子,那么,想要杀了真田雅彦的那个人在动手之前,会先悄无声息的死掉。
只是最终,父子亲情抵不过真田健次郎对权势的欲望。
“真正要阿彦死的人,是他的父亲,是守旧派的市原吉,是那些把阿彦推上天曦计划明面执行者,却又护不住他的改革派。”
而他,只是放任了这个结果发生而已。
“可是…哥哥能够救阿彦的不是吗。”
黑暗无声的卧室里,属于真田安幸的声音染着哭腔,被质问的乌丸苍信却分外冷漠。
将头靠在后面墙上的他如同曾在囚室里待的很多个日夜那样。
曲着右腿,左腿紧贴地板,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一只手随意落在地板上。
只是再也没有那种连呼吸都痛的滋味。
他也不需要每分每秒都保持着飞速思考的清醒状态,怀疑并检索自己的每一寸记忆。
黑暗中,乌丸苍信闭上眼睛,放轻声音毫无保留的回答了“弟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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