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我突然发现,在我这个角度看上去,你眼睛跟他们挺像的,该不会这是大众批发脸吧?”
阿祝一句话,打断陷入悲伤过往的赫连湛,赫连湛一个激灵,不仅不难过了,腿还有点抖。
“错……错觉吧。”他声音发虚,刻意夹起来的夹子音听上去矫揉造作。
阿祝又瞅着他看了好几眼,嗯!是错觉,一个眼角往上飞,一个眼角往下垂,完全不一样。
阿祝放心了。
小灵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桌,抱着一颗瓜子慢慢剥,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笔墨勾勒出来的眉眼生动,只看一眼就能瞧出它的想法。
比如现在。
它一脸“你们继续说,让我听听”看热闹的表情。
阿祝土匪打劫,抓走它光剥不吃的瓜子仁,拿到一半,突然发现什么有趣事。
“吃一个让我瞧瞧。”阿祝把瓜子仁塞它手里,小灵妖薄薄一张纸片,她好奇往哪里塞。
小灵妖目瞪口呆,好好的火怎么燃到它自己身上了!
它好想逃。
阿祝一把按住它。
赫连湛看着这一幕,不仅露出几分笑颜。
对赫连湛而言,将臣身上有太多神秘的地方了,他不免生出几分好奇:“你变成僵尸,难道跟他有关系?”
赫连湛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阿祝只说了狗皇帝,也就是他跟将臣长得一样的事,六年前的火灾只字未提。
“对啊。”阿祝点头,“他救了我嘛。”
阿祝也没想瞒他,只是认为没什么必要。
抓到凶手,才有分享的喜悦。
不过贺真既然好奇,她干脆跟她说了一遍,期间还颇有闲心逗弄小灵妖。
赫连湛知道六年前的大火,但亲耳听见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一想到阿祝受这么大的痛苦,他心头就有一股火气直往上涌。
“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只敢躲在暗处,见不得人肮脏东西,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要是让我抓住他,我死活要给你报当年之仇!”赫连湛骂了一大段都不带喘气的,末了疼惜地望着阿祝。
“你,还疼吗?”
阿祝过得太苦了。
他恨不能马上接她进宫,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贺真越来越合她胃口了,阿祝听得心花怒放,嗑着瓜子听他骂,听到最后一句有些莫名其妙:“我疼什么?我现在牛逼得很!谁敢惹我,我就把他手脚打断!该轮到他们疼了!”
这一点,小灵妖可以作证,它就是那个倒霉蛋儿。
小灵妖往桌沿挪了挪小身板,偷跑的路线刚规划好,阿祝伸出一根手指挡住它的去路。
啪叽!
小纸人脸朝桌子绊倒了。
阿祝噗嗤一笑,这小妖真懂得配合,好玩。
赫连湛心中还有太多疑惑,被锁在无尽深渊的将臣,是怎么认识阿祝的?让他不顾反噬,赔上自己也要冲出深渊。
不过也幸好有他。
否则他都见不到阿祝了。
赫连湛打算去国师殿一趟,看看那位将臣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脑海冒出这个念头,可是在看到跟小灵妖嬉耍的阿祝时,想法一下子就没了,脚是半步都不想挪。
算了。
晚点再去也是一样,将臣在国师殿又不会跑。
于是。
赫连湛心安理得地留下来,直到时辰不早,甘草走进院子过来传话,“小姐,夫人唤你用膳。”
坐在卧榻上的阿祝应了声,放下手里夹着的五六只蘸着颜料的笔,看着刚刚绘出的灯影戏纸人脸谱,颇为满意地点头。
不错不错!
她果然聪明,这么细致的活也能信手拈来。
甘草走过来一瞧,纸人脸上的颜色怎么那么浓,像猴子屁股一样,但她没有,而是夸道,“小姐的手艺真好,妆再淡点就可以出师了!”
阿祝听得开心。
全程陪着阿祝胡来的赫连湛不禁哑然失笑,瞧见她粉色纱裙不小心染上一些朱砂,手帕擦不掉,看样子得换一件。
甘草也看见了,打算重新找一身好看的衣裙为阿祝换上,赫连湛十分主动地接过她的活。
“我来吧。”
甘草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小姐点头,她才后知后觉。
甘草:“???”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伺候小姐不一向是她的活吗?什么时候女武师接手了,她之前不是很抗拒吗?甘草有一种身在这里,却不知发生何事的茫然。
……
国师殿。
将臣得知桃花妖就是以前伺候阿祝的婢女芍药之后,向她问起阿祝以前的事。
桃花妖真的很想说,你别问我,关于小姐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往外说。
架不住将臣救过小姐一命,她蚌壳一样的嘴开出一道缝,倒豆子般说起过往伺候小姐的事。
将臣凝神听着,把关于阿祝的事都默默记下。
桃花妖说的口干舌燥,将臣听得意犹未尽。
慢慢的二人一问一答。
将臣对六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沉声问她:“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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