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今天这顿请客我很满意,周姑娘……嗝……我觉得也挺好。”
林不凡似乎真醉了,一边打饱嗝,一边脚步踉跄走向周妙彤。
当着沈炼的面,把手轻轻搭在周妙彤肩膀上,身形不稳,摇摇欲倒的样子。
周妙彤略抗拒,不过为了气沈炼,依然伸手去扶林不凡,对沈炼冷漠道:“沈大人,你请自便吧,我要送林公子回房间休息。”
边说着,扶林不凡走出雅间,朝自己卧房而去。
“妙彤。”
沈炼呼喊一声,伸手半空,想追出去。
脚却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挪不动步。
唯有捶胸顿足,沮丧拍桌子,伏在桌子上借酒浇愁。
卢剑星拍着二弟的后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靳一川也想不到好词儿,最后吐出几个字:“二哥,请节哀,下一个更好。”
“下一个,下一个在哪儿啊。”
“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林公子,她和他一见钟情。”
沈炼喝醉了,说着胡话,耷拉着脑袋,倒在桌子上睡着。
卢剑星担心二弟听到不该听的动静,导致心烦意乱什么的,连忙招呼靳一川背沈炼回家。
林不凡和周妙彤这边,一切顺其自然,很快木已成舟。
第二天下午,林不凡被砰砰砰的拍门声吵醒。
老鸨在外边大嗓门呼喊:“林公子你睡醒了没有啊,张老爷过来要听妙彤弹琴,你快让她出来。”
林不凡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点儿也不着急,转头问身后仍躺着的周妙彤:“张老爷是谁?”
周妙彤顶着困意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裕王的一个舅舅,他喜欢听我弹琴,看我跳舞,一个月过来暖香阁几次,比沈炼还勤快。”
林不凡眉毛挑一下,问:“那你和张老爷……”
周妙彤会意,连忙回答:“张老爷已经古稀之年,折腾不起来,他就图个养眼,单纯欣赏我乐曲和舞姿,实际上沈炼也是,沈炼也从未强迫过我。”
“卖艺不卖身,你还真做到了。”
林不凡表示略微意外。
周妙彤道:“老鸨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价格越高,我是暖香阁第一头牌,花魁,自然与其他姑娘不一样,按醉月楼最高那一档次来的。”
“如此说来,昨晚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听过林公子的大名,你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能替我赎身。”
“这个自然,我今天就替你赎身,你以后跟着我吧。”
咚咚咚!
老鸨还在使劲拍门板。
林不凡走去开门。
吱呀一声过后,老鸨便急匆匆走进来,要把周妙彤拉走。
林不凡拦住她,“老鸨,她已经是我的人,不是你暖香阁的人。”
“你说什么,酒还没醒吧?”
老鸨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瞪着眼珠子道:“林公子,要不是看你有身份有地位,老娘才不会让妙彤跟你过一晚上,你现在说她是你的人,还想带她走?”
“对,我要带走她。”
“休想。”
“我就想。”
林不凡盛气凌人,目放寒光,盯得老鸨心惊胆战。
然而,老鸨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吵架从来不输。
“你要赎她是吧,也好。”
想了想,狮子大开口:“一万两银子,钱给我,人你带走。”
一万两?
你当我大冤种呢!
林不凡冷笑:“凭我林不凡三个字,可值十万两,老鸨,你看着办吧。”
老鸨嘴唇抽搐:“合着我还得倒贴你九万两呗?”
“那倒不用,只需让我把人带走就行。”
说罢,林不凡拉着周妙彤跨出房间,走下楼梯。
老鸨连忙追过来,在后边呼喊:“她是我们暖香阁的头牌,你要是带走她,以后谁顶替头牌,难不成要老娘亲自上阵。”
林不凡充耳不闻,带着周妙彤继续下楼梯。
老鸨不甘心,带着哭腔又喊一嗓子:“好歹给个伙食费住宿费吧,她在我这儿吃住好几年呢,林公子,林公子~”
林不凡冷笑,周身振荡出一道真气,把老鸨震倒在楼梯上,脚崴不能动。
“林公子,没想到你是这么赎我的。”
周妙彤十分意外,又有一点点过瘾,完全没有抗拒的意思。
相反,觉得林不凡特别有魄力,有安全感。
跟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她。
她芳心暗许,看到自由美好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二人大摇大摆走出暖香阁,无人敢过来阻拦。
龟公不敢,小伙计不敢,打杂的不敢,打手也不敢,柜台算账的先生更不敢。
倒是暖香阁之外,有个人敢。
坐着轮椅的无情,在暖香阁大门似乎等了林不凡很久。
“你终于出来了。”
“你在这儿多久了?”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
“找我有事?”
“你消失了三天,我找了你三天,你说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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