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除了拦路鬼之后,佛光消散,盘坐在空中的那道身影动作变了,从盘坐变为凌空站立,屹立于高空之上。
地藏王没有再释放法相和那破坏力骇人的神域,而是一步,一步,慢且僵硬的踏空而行,如同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向着临安城方向走去。
渝州城的王渊静静望着地藏缓慢的离去,收回了关注的目光。
这一幕变化是他没有想到的,但这是个好消息,根据地藏行走的速度来推测,它大致还需要两天才能走到临安城。
也就是说,他的计划又多了两天的筹备时间。
——
海外,宽大的机场上。
两架加起来可搭载数十人的客机准备起飞,地勤人员正在做着起飞前的检查工作。
后方那架客机中,豪华的机场头部内。
短发花白的教皇脸色相比于之前憔悴了不少。
之前他那本以为是运筹帷幄的计划,被王渊摆了一道,不仅圣书丢了,就连教皇随身携带的两根上帝之剑都被王渊抢走了。
这简直就是整个圣堂的耻辱,也是教皇一生都无法洗去的污点!
更重要是,圣书的丢失,暗月组织的五位公爵一致认为是教皇干的,为此布莱兹率领着暗月组织直接与圣堂开战了,势必不死不休。
之所以只剩下五位,是因为有一位被王渊他们给拼死了。
圣书的丢失,加上一位公爵的死亡,让暗月组织丧失了理智,发了疯似的报复教皇与圣堂。
仅是一天的时间内,圣堂就失去了十几名骑士,天使神性更是被恶魔吞噬。
后续最为危险的一次,五位公爵亲自联合杀上门,将教皇给堵在了圣堂之中,进退不得。
关键时刻,教皇只得亲自出手,强势镇压了一位公爵之后,并没有杀,而是借机开启了忽悠洗脑模式,将所有的过错都丢给了王渊和东方大国。
这几位公爵当然不傻,不会全听教皇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可在教皇愤慨的演讲下,他们很快就动摇了。
然后教皇以民族血统为切入点,悲怒呵斥着东方的恶行,不仅抢夺了圣书,还趁他不备“偷”走了上帝之剑。
一阵洗脑后,这些公爵的气也差不多消了,教皇趁热打铁,提出与暗月组织联合讨伐东方大国的邀请。
洋人很容易被说服。
暗月组织的公爵一想到别人都跑到自己国家来做这等肮脏之事了,这很明显是欺负他们国家无人,于是都怒了,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向了东方。
没有人反对,暗月组织当即同意和圣堂联合,共同前往东方抢回圣书,顺便复仇。
今日就是他们计划的行动日。
不仅教皇亲自带领圣堂众多骑士出动了,暗月组织更是派出了三位公爵,四位侯爵,以及诸多伯爵。
两方势力,各自坐满了一架飞机。
在地勤的示意下,两架飞机先后进入加速跑道,轰鸣着冲入云霄。
感受着强烈的推背感,教皇眼中出现一丝耻辱的恨意,连脸庞都变得有些扭曲。
只需要再等一天一夜后,就能洗刷耻辱了...
——
渝州城。
所有存活的百姓以及驭鬼者,家中都摆着一尊崭新的神像。
神像威严肃穆,眼神凌厉,一副正得发邪的模样。
中医馆中。
张伯华对着桌上供奉的神像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态度虔诚。
将香插入炉中后,他推开药柜旁边的帘布,走到后面,里面摆放着一张他平日用来休息的床铺。
床铺上躺着一个浑身除了脸之外被白布包得如粽子似的人影。
张伯华走到床铺前,看着对着木制天花板发呆的人影,叹息了一声。
“又在想这件事?”他问道。
李庆之仿若没有听到,依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又有愧疚。
张伯华从旁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安慰道:“这事跟你无关,是我将你带来的,还让你接受了王渊的出手医治,你要真想怪罪,就怪罪我吧。”
李庆之目光动了动,看向张伯华,嗓音嘶哑的说道:“怪你干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见他回话,张伯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他起身将后院的窗户打开,让阳光洒落进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坐回来后,张伯华叹道:“哎,其实我挺能理解王渊的手段的,今时不同往日,哪怕他想换一个温和的手段,时间也不够啊...”
“之前你不是也一直在误解他吗?知道了实情之后,你对他还有那种误解之意吗?至少我是没有了,就是有些同情那个年轻人了。”
李庆之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用几十万无辜百姓的命来尝试,还逼得他举目无亲,一直活在仇恨之中,这等手段,令我心悸。”
张伯华深表理解。
王渊的确够狠,对自己狠,对棋子更狠。
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他可以做到杀光整个人间都不带皱一丝眉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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