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市委刚刚发了通报,嘉奖魏国政同志在抗洪救灾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表彰追悼。”
嘭!
突然间,他拍案而起,隔着几个坐位,指着蒋平怒斥:“你查他干什么?”
“你查一个因公殉职,一等功的优秀公务员?”
“这是人做的事吗?”
“你踏马的就那么喜欢搞别人是吧?”
愤怒中的许毅然,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徐县长,各位同僚,蒋平同志暗地里派人去调查魏国政同志,都找上他家去了解情况,取证,调查。”
“还对孤儿寡母说,怀疑魏国政同志在职期间,有过收受贿赂,利益输送。”
“你踏马的真阴险歹毒!”
“人都死了,你还想查什么?”
“不知道人死为大?不懂入土为安?”
“抓着不放,被你查出来什么东西,又能怎么样?”
“难道你要把他的骨灰扬了吗?”
看上去,愤怒使得许毅然失去理智,但他很清楚自己说什么,表达什么。
“不管你有没有把案件立起来调查,至少,调查一个乡镇领导,你没有跟在座的领导班子成员,提前打商量,也并没有相关的会议记录。”
“我想,在这个风口浪尖时刻,即便你私底下找到徐县长,他也不会答应你愚蠢的要求!”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罢了,还想打脸市委市政府?还是想捅一下省委的屁股?”
“组织上授予的诸多荣誉和称号,你这是妥妥的上门打脸,不知死活!”
言之凿凿地公开指责,许毅然是真愤怒,也是借着此事,彻底把蒋平推到众人对立面去。
于情于理,她调查魏国政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人很憎恨!
本就在单位人缘不好的蒋平,霎时间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抓着一个因公殉职的同僚不放,话再说怎么好听,理由再怎么充分,都说不过去的。
此时,大家明白,难怪许毅然这般激动愤怒。
得知此事,死后家里孤儿寡母还被纪委骚扰,谁家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蒋平做了一件人神共愤,遭受唾弃的蠢事。
被许毅然强行堵住话的徐光泰,也不得不掐着鼻子承认,不敢惹众怒,替蒋平说半句好话。
事实上,蒋平私下找他打了一声招呼。
只是言辞上较为隐晦,说的是魏国政同志工作交接事宜审查。
哪料到,蒋平以及她所派遣的下属,去到家属家里找不自在,说了些富有针对性的话,被人抓住辫子,引起口诛笔伐。
蠢到家了!
龚林丹见差不多,一手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一手拉了一下许毅然的手。
“跟你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上班,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蒋平,我告诉你,要查,要审,要怎么样,你随便放手来,我许毅然没怕过。”
“要是你再去搞殉职公职人员的家属,看我不弄死你!”
话说到如此偏激的份上,徐光泰坐不住了。
“好了,好了,许毅然同志,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这里是县委最高决策层领导班子会议,请你注意调整情绪,别影响了工作。”
“蒋平同志的工作有疏忽不妥地方,接下来改正就是了。”
“记得,会后要勒令下属,参与调查此事的伙计,亲自上门道歉,别寒了有功家属的心,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我明白你的工作态度,但请蒋平同志你多考虑现实工作的可行性因素,别为了监督而监督,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情味。”
“纪委的工作是审查和监督,不是伤害!”
“回头,江平同志你把该事件的前因后果,形成报告,给在座的领导班子成员一个交代,针对你的问题,我会上报市委组织部定性。”
难得会议上,徐光泰充当和事佬,配合打圆场,维持和谐。
他想把事件压下去,毕竟往小的说,这是内部丑闻,携公报私;往大的说,就如许毅然讲的,打脸市委和省委。
一下把上下层全部得罪,蒋平这货真没脑子。
闻言,纵使有台阶,蒋平不断顺坡下驴,阴沉着脸,垂下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会议最终无疾而终。
回到办公室的许毅然,愤怒不减。
较之于之前的震怒,如今理智冷静地说:“要全面开战了!”
“徐光泰不知什么时候和蒋平搅和在一起,现在两人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
“你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灵丹,接下来你没必要参与,保重身体,回头找个机会,用各种理由请假回去休息,也好生跟大军筹备婚事。”
“老蔡,你要加倍小心,这两人,一个是目中无人的狂傲、一个是阴险女人,我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做事便不再有所忌惮。”
本能想点烟沉下来思考的蔡小虎,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一边正在抚摸肚子的龚灵丹,最终放下烟说:“你刚才是不是太激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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