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在下一介农夫,连地里的几根禾苗都摆弄不好,如何当得了朝廷命官。”叶琛叉手礼回应道,“若是公子有闲情雅致,何不去四下逛逛,莫要耽搁在下挣钱养家。”
叶琛嘴上说的颇为客气,心中却不知道有多嫌弃。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才让自己去做吏。
他虽然学习不咋地吧,但是起码学过杜甫的诗啊。
那句,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他可是背锅的。
这说明吏是干啥的?
典型的干脏活累活,还得背黑锅的。
这跟二毛家整天被骂的那群负责征兵的家伙没多大区别啊。
ε=(′ο`*)))唉
卢照凌心中长叹,生活不易,公子被嫌弃啊。
当然,卢公子嘴上依然很客气,“有趣,有趣,这些年来,你还是头一个拒绝我的,我猜我们定然还会相见的。到时候你可莫要求我哦。”
话毕,丝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仆人潇洒而去。
叶琛跑到柜坊,将整整一筐子铜钱换成了银子,足足有十二两,再加上那位贵公子的赏赐,凑在一起竟然有二十二两之巨。
叶琛都惊呆了,要是在古代摆上那么几次摊,岂不是发了。
旋即叶琛又意识到,别看华夏百姓的创造力一般,模仿人的本事肯定一绝,用不了多久,估计整个北海县都会泛滥这种博戏,然后直至被官府禁止。
当然,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银子自己已经赚了。
叶琛懒得去粮食铺子,就寻了个百姓问了问,就知道粮食的涨势。
他娘的,二十文一斤。
这是真的不给老百姓活路啊。
他甚至看到,不少老百姓活不下去,直接在闺女头上插上草,就地贩卖。
只要给钱,他们就好拿着去换粮食。
咱有系统,咱怕啥?
摇了摇头,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胡同,点开了大米商城,买了一袋五常大米。
他还是吃不惯小米,总是感觉小米拉嗓子,还烫嘴。
然后又斥重金在商城兑换了一口铁锅,家里的铁锅已经破了三个大洞。
叶琛背着铁锅和粮食往外走,没多远就遇到了叶大壮。
叶大壮拿着一小包细盐,“爹,私盐贩子换了一批人,二十文只买了这么一点。”
“老郭他们呢?”叶琛好奇的问道。
“在那边儿挂着呢!”大壮指了指城外的旗杆。
叶琛看了看旗杆上的人头,忍不住摇头,大周的不良人真的闲得蛋疼,小老百姓卖点私盐那也是为了生计,你给砍了干啥?
旗杆底下,一个穿着粗布长裙,身材瘦削连走路都扶墙的小丫头正哇哇地哭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着。
嘴里喊着,“爹,爹,你怎么就剩下脑袋啦。”
那句话怎么说的,种田人啜米糠,卖盐人喝淡汤。
盐贩子家的小丫头,身子一点劲儿都没有,一看就是家里舍不得吃盐的。
盐贩子辛苦奔波,勉强维持一家生计。
可结果呢?
盐贩子脑袋挂杆子上了。
这风一吹,还左摇右晃,似有莫大的冤屈。
这剩下的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呦。
“走吧,回家!”
叶琛自顾不暇,自然没有心思给别人送温暖。
盐贩子一茬茬地换,买盐确实不方便,但是自己有空间,反正这些东西都不算贵。
再买点盐,点辣椒啥的,反正先把自己的生活丰富起来。
上车之后,大家伙都回来了。
丰顺大叔大抵是没钱买酒了,便弄来多半壶水灌进酒葫芦里,掺着喝。
见到叶琛回来了,便笑吟吟道,“你们看看,还是人家老蔫机灵吧?”
“这么些粮食,怎么也够一家子吃些日子的。”
“这最近天气干燥,着火的粮商可不是一家半家的。”
“听说了,又能咋办?”
“对啊,谁有钱买那么多粮食。”
叶琛忍不住摇了摇头,天干物燥,粮食失火也好,财主无德,故弄玄虚也罢,反正这老百姓跟着吃苦是跑不了了。
叶琛闲来无事,从商城里用新赚的银子兑换了一包爆炸糖。
这玩意吃到嘴里,就跟扔了颗手榴弹似的,还甜滋滋的,挺好玩。
先前都是别人吃,自己低头看着。
如今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大壮用胳膊蹭了蹭叶琛,他很好奇爹爹手里的红色袋子是什么。
怎么吃了里面的面面,就跟神仙似的自在。
叶琛道,“你还小,不能吃这个。”
大壮看着不动声色的叶琛问道:“爹,您误会了,刚才您卖了多少钱啊?”
叶琛扫视了周围众人,淡淡道,“回家说”。
大壮捣头如蒜。
叶琛也继续闭目养神。
大壮平日里比较累,这一停下来,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小家伙穷怕了,即便是睡着了,怀里依然死死地抱着粮食。
即便是偶尔路不好走,颠簸得厉害,粮食从怀里起伏,也不见跟他的手有分毫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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