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只听“咻”的一道破空声,一支狼牙箭由远及近。
“噗”的一声,正中一个青皮的心口。
那青皮瞪大了眸子,嘴角开始流淌鲜血,一脸的不可思议地倒了下去。
“不好!有弓箭手!”青皮头目大喝一声道:“俺乃河北赤脚帮北海县分舵的舵主,俺叫张龙,敢问是哪里来的好汉,素未谋面,就痛下杀手。”
并未有人应答张龙的呐喊,反而有一阵阵“驾!”“驾!”“驾!”的纵马声由远及近。
叶琛抬头望去,只见有二十骑,犹如蛟龙一般,在街道上升腾起来。
周围百姓来不及躲闪,被吓得魂不附体,哀嚎声一片。
但这群骑士,却骑术绝伦,左躲右闪,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健马保持着极快的冲锋速度,相当迅捷。
二十余人,皆跨马佩刀,后腰背着箭壶,一身皮袍,策马扬鞭,彰显一股与中原儿郎卓然不同的勇武矫健。
刀鞘沧桑,刀把上连红缨都没有,叶琛瞅了一眼,应当是草原曾经流行过一阵子的鲜卑弯刀,而且是经常使用的随身武器。
忽如其来的骑卒,打断了众人的冲突,卢照凌眯起眼睛,打量着来者。
旋即皱眉道:“汉家神土,怎么允许异族这般纵马,真的是没有道理。”
温华也是神色紧张的看着说道:“姑父,这里是北海县,怎么会出现一股异族精锐骑士,我有些不安,是不是要赶紧通知官府。”
卢照凌虽然是艺高人胆大,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紧张。
他的剑法虽然不俗,但是表演的兴致更多一些,真的去杀人,如何抵挡得住这般骑士冲锋。
“老叶,赶紧派人去找我姐!”
三壮紧张道:“爹,看样子不是朝着咱们来的,咱们是不是躲躲?”
“让我躲躲?老子凭什么躲!”叶琛看着有人敢当街杀人,心中也是异常愤慨,虽然只是青皮,那也是汉家儿郎,岂是异族可以杀戮的?
叶琛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他心中有几分底气。
虽然他只带了十个清河村的汉子,也不着甲胄,但是叶琛打定心思,没有人敢在大周的疆土,真的来一波箭雨。
而且自己也带了盾牌,弩箭如今也配备给了家丁。
真的发生了冲突,未必怕他。
叶家的家丁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骑卒,自从他们上一次交锋之中,轻而易举的打败了梅花内卫,可是膨胀的不成样子,就觉得天底下,没有人不是他们不能揍的。
那些人近了,领头除了一个枯瘦的老者,都是三旬上下的大汉,头戴兜鍪,一身的虎气。
叶琛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四下看了一下,忽然仰天大笑,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说道:“无巧不成书,你就是张龙?先前在鲜州逃了,今日竟然又碰到了,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龙一看对面的老者,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条老狗。先前,张龙侥幸不死,一直想着寻机会报答你的恩德的。可惜鲜州不是咱们汉儿的地盘,今日你竟然敢来北海县生事,真的是苍天有眼呢。”
叶琛看向卢照凌,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他陌生的地域,鲜州。
温华也是一脸的疑惑,下意识的要去拿书包里的舆图,卢照凌却说道:“不用看,鲜州是蛮子的地盘,归绕乐都督府管辖,里面鱼龙混杂,这两年乱成了一锅粥。”
那老者轻轻摇头,叹道:“原本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你非要阻我鲜州与河北的贸易,今日你也吃了亏,若是从此罢手,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龙嘿嘿一笑,反唇相讥道:“鲜卑的狗奴,也配来我神疆大地贸易吗?想做生意,没问题,跪在爷爷脚下,舔舔爷爷的靴子,爷爷没准一开心,就允了你呢。”
“寻死!动手!”那老者呐喊一声,一群骑卒就要动手。
叶琛已经派出了三壮,骑着快马去县衙报官,让县令赶快去折冲府求援。
而自己则大声喝道:“且慢!阁下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动武吗?”
那老者蔑视地看了叶琛一眼,以及站在叶琛身后的十余名家丁,嘲讽道:“你又是哪个鸟儿?敢拦着你爷爷做事?”
“狗奴!竟然敢骂我家主人!”有叶家的家丁恼火道:“信不信爷爷开了你瓢!”
就在这时,张龙喝道:“这位先生,你非江湖中人,不必因为我得罪此人,而且刚才我还想陷害与你们,速速退去。”
话罢,大声喝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呼喝如雷,一群青皮鼓噪起来,亡命似的扑了过去。
而这些骑士,确实如叶琛所预料的那般,除了第一箭之外,并不敢肆意杀人,反而拿着刀鞘,棍棒与青皮交锋。
不过即便是如此,青皮们依然不断有人倒地惨叫。
卢照凌喝道:“老叶,这种事情,我不能忍,虽然说刚才差一些打起来,但是都是汉家儿郎,岂能看着他们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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