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看着眼前这场面也有些慌了。
三壮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凭借着一腔热血,短暂地控制着石桥还算是可以,真的跟山贼拼命,时间久了,肯定不成。
但是此时三壮和高适等人,肩负着整个村子人的命运。
正如先前自己不能给叶七叔开口子一样,自己此时又如何能因为孩子的性命,而置乡亲们的性命于不顾。
于是乎,叶琛对众人道:“大家伙做好准备,一旦我儿战死,诸位便要涌到桥头,跟山贼拼命。”
众人纷纷默然,看向叶琛多了一分敬佩,就连人群之中的牛大胆和赵大雷之流,都是一脸诧异。
心中暗暗念叨,以后千万不能跟叶琛为敌,他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不要。真要弄死我们,岂不是跟玩一样?
而在战场之上,高适上前一个交锋,便被人家看中了肩膀,退了回来。
不过高适刚才与大刀飞熊的交手,也不是白瞎的,他的高家枪扎中了对方的肩胸处,刺出了一道口子,不过此人依然悍勇无比。
他砍伤了高适之后,竟然连连前进,又接连砍杀了三名高家的家丁。
高家家丁发了狠,拼了命的跟他对杀,但无济于事,有一人左臂被砍断,其人竟然毫不停留,又是挥刀劈向另外一高家家丁的天灵盖。
面对死亡时,那家丁发出了恐怖的尖叫,硬生生的让那大刀飞熊愣了一愣,而就在这个时刻,三壮在战场上捡起的长矛猛然挥出。
这回轮到大刀飞熊惊叫了。
因为三壮的大枪竟然从他的后胸透体而出,那大刀飞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心口,手中的大刀仍然要朝着那名家丁劈下。
而三壮依然来不及拔出手里的大枪,他一跃而起,竟然踩着袍泽的尸体飞了起来,一记铁肘砸在了此人的面门上。
那人的头颅发出了咔嚓一声破裂声,原来叶琛给三壮配了一副铁质护肘,上面有锋利的铁钉,刚才猛烈的一击,竟然在对方的脑袋上砸出一个洞来。
那大刀飞熊踉跄后退,三壮却得势不饶人,如同发了疯的狂魔一般,连连出拳,对准他的伤口一顿暴击,甚至于可以清晰听见他胸骨碎裂的声音。
而不知道何时,受伤的高适也冲了过来,任凭肩膀血流不止,仍然拼着一股子狠劲儿,将大刀飞熊扑在身下。
大刀飞熊依然没有死,竟然拼命挣扎。
高适从腿上解下一把尖刀,一下子捅进了他的心口,一刀接着一刀,一直到他不动。
其余的山贼见状,纷纷后退,竟然又被三壮他们打退了一波攻势。
高适手拿尖刀,站在桥头,放声大笑,“某高适在此,哪个不怕死的敢过来!”
三壮气喘吁吁低下身子,此时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大刀飞熊,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他知道刚才他和高适两个人距离死亡到底有多近。
而高适的呐喊,跟山贼的撤退,是同时出现的。
于是乎,给人造成了一种假象,甚至于高适都觉得是真的,那就是他的王霸之气一抖,竟然硬生生的喝退了山贼。
其余尚未来得及退去的山贼,也被几名抽出空闲来的叶家家丁,手拿弩箭一顿射杀,连连惨叫倒地。
这些山贼的惨叫对山贼的气势影响极大,那些山贼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逃命的速度。
小小的石桥上,堆满了各种尸体,但大多数是山贼的,粗略的观察,竟然有将近四十具之多,水渠对岸,到处是无主的战马,四处惊慌失措的逃窜。
而看见几乎所有的山贼头疯狂逃窜,高适叫的更加猛烈,“来啊,来啊,我高适后退一步,就不是男儿郎!”
岂料话音刚刚落下,对岸的山贼首领怒不可遏的派出了将近二百名骑卒,对着石桥发起了冲锋,势必要拿下石桥。
高适愣在了当场,人家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怎么这群山贼这么勇猛,已经被自己杀退了两次,他们还敢往这里冲。
叶琛一直观察着战场,见敌人果不其然,再次派出了大规模的骑兵冲锋,而山贼头目周边儿,只剩下了几十人,潘虎刺杀他的时机已经出现。
叶琛赶忙将家丁日常训练的唢呐掏出了出来,吹响了后撤的信号。
三壮等人的力气早就尽了,刚才那一番搏杀,就是拿命在拼,此时见将近二百多名骑卒冲锋,吓得魂儿都飞了。
甚至于三壮都已经做好战死在这里的准备了,忽然听到老爹撤退的信号,心中不知道有多激动。
“老高,快撤,我爹发信号了。”三壮说完,拉着高适就往回跑。
高适焦急道:“我怎么能走,我怎么能走,我刚说完........”
三壮恼火道:“说你大爷!保命要紧!小爷可不想死在这里。”
别看高适刚才怕得要命,真的到了战场上,人家世家子弟的尊严还是在的,他一脸严肃道:“三壮,咱们哥俩今天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乡亲们就在我们身后,我们一步不能退。死则死矣,岂能不顾道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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