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尴尬了。
合着,他们这边儿,争了一顿。
这等好事,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萧家管事一脸委屈的看向萧嵩,萧嵩直接摊手,是你冲动的,关我屁事?
旋即又低头跟卢秀宁继续商量国家大事。
魏学礼则捋须抬头,凝望星空,似乎在心中暗道,“我不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刘神医年纪大了,骆宾王这家伙自从来了清河村多少有点放浪形骸,两人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卢秀宁是想笑的,萧嵩淡淡道,“您是郡守,得淡定。对,把世家女的风范拿出来。
对,身子挺拔一些,我给你说,别信卢照凌那家伙的废话,女人不拿捏男人,男人才能进套。
您可是卢家女,身份高贵着呢。程咬金那等牛人,最多也娶个卢家的寡妇,您配老叶,那是下嫁。”
卢秀宁瞪了萧嵩一眼,“别装糊涂,今日还没责罚你擅离职守呢。”
萧嵩立刻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跟上官请示下一步的工作么,说起来,这白狼山的水渠确实不好挖,尤其是缺乏专业人才,要不把温华调给我吧,我听说这小子是有大才的。”
卢秀宁哼了一声道,“想都别想,人家科举在即,哪有时间搭理你。”
而这边儿,魏学礼终究是年轻了一些,被两老头的嘲笑弄的瞬间绷不住了。
“老叶,你玩我是不是?”
叶琛急忙起身道,“老魏,这话说得不讲道理,我怎么玩你了?你魏家那么大的买卖,抢着咸菜疙瘩作甚?不如给其他生意上的朋友,让他们挣点多挣点钱,也好扩大些规模,多养些伙计不是,你没听说今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好多都让伙计回家种地的事情么。”
魏学礼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口,“老叶,我不同意你的见解。日子过得不好,他们应该反思,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有没有足够努力?怎么遇上荒年,就变得那么落魄。”
叶琛神情尴尬道,“老魏,你这不是为难人么?你家是做高端的,这虾油咸菜,虽然美味,但是明显是普通大众更喜欢一些。”
魏学礼怒了,“胡说八道什么,这等美味,明显是贫富皆宜的美味,我魏家可以做高端,也能做低端。就他们那点销量,进门的那个顾客,能赚几个钱。我的好兄弟,人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叶琛嘿嘿的笑着,就是不给魏学礼机会。
旁边儿的萧嵩看不下去了,“魏学礼,你别欺负老叶哈,魏家那么大家业,还不至于抢这个破咸菜疙瘩。”
虾油咸菜这东西虽然好,但是终究受众是普通老百姓。
魏学礼争抢此物,虽然说有几分想拿来经营的意思,可当着叶琛的面争抢,实际上还是卖人情的成分居多。
他这么一闹,在场的客商,又有谁敢压价。
真的让魏家进了低端餐饮市场,他们还活个屁了。
所以说,魏学礼的争吵,表面上是对叶琛不满,背地里却是对那些餐饮大佬的威胁。
叶琛听了萧嵩的点拨,心里咯噔一下子。
瞬间明白了魏学礼的意思,这是跟乡亲们打交道久了,玩真诚玩久了,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当下生意场的众人又有哪个不是聪明人,趁着魏学礼哼了一声,退回去的功夫,纷纷跑过来对着叶琛一通敬酒,商议着咸菜生意的事情。
至于魏学礼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身边儿随行的仆人一脸不舍道,“公子,我觉得这买卖真的不错,与其卖人情,不如把生意攥在手里,我觉得也县男不至于不给。”
萧嵩则一脸无所谓道,“急什么,好处在后面呢。”
大壮要去照顾菁菁,却是早早地离席。
叶琛一直照顾大家的兴致到了戌时,送走了大半宾客,剩下一部分宾客欢饮达旦,也不用叶琛操心,这才起身退了出来。
咸菜生意的销路不用愁了,下一步自然是加大生产规模。
叶琛这边儿育婴房走。
大壮被灌了不少酒,此时趴在赵菁菁旁边儿睡着了。
老太太给赵菁菁喂了些米粥,一老一少说着悄悄话,眼珠子不时看向看着躺在襁褓里的重孙,笑个不停。
至于叶琛这个最宠爱的儿子都没有搭理一句。
叶琛吐了口酒气,果然爱是会转移的。
不去打扰老太太的幸福时光,叶琛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郡守卢秀宁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喝着叶琛桌上摆放着的大红袍,萧嵩则不厌其烦跟卢秀宁汇报几句工作,听了听,无非是关于白狼山治渠的事情。
刘神医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这被叶琛手贱的贴了罗马尼康帝标识张裕葡萄酒与三勒浆这种果酒,区别不仅仅在于口味,还在于其强大的后劲儿。
叶琛从书架里翻了翻,便寻到了一本根据货郎们走南闯北,用脚测量出来的数据绘制成的精准舆图,又拿了自己当初记载清河村挖渠所记载下来的一些详实的数据,最后则是温华亲笔的《治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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