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子煤矿。
萧别驾和卢郡守巡视到此地的时候,发现这里虽然人员鱼龙混杂,但却蕴含着一股波波生气,万物竞发的趋势。
用不了多久,房子村就会成为北海郡一处知名的商业城镇。
卢秀宁低着头,觉得等叶县男守孝期一满,起码要给他个六品的县令当一当。
到时候于公,叶县男绝对能让治下百业兴隆,百姓安居,于私自己也能跟着沾光,混一些政绩,此外更关键的是,他做了县令,就要时常与自己对接政务,感情升温的基础就来了。
萧嵩则满脸开心的看着周围新开的门店,不少流民找了工作,这意味着他们都是自家的潜在消费群体。
两位北海郡的大佬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他们对于坊子煤矿的发展,是非常认可的。
不过这些表面上的繁荣不卢郡守的目的,有位坊市正在收税的小吏远远的看见二位大人,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很显然,这二位大人的白龙鱼服被认出来了。
穿着破羽绒服的萧嵩捻着胡须,表情高傲,得意地看着卢秀宁道,“卢郡守,看到没?什么叫做百姓心中的好官?我萧嵩走在大街之上,都能被这不起眼的蝇头小吏认出!可见他一定曾目睹过本官爱民如子,亲临一线救灾的伟岸身姿。”
如果说萧嵩的装束跟叫花子没啥区别,那卢秀宁就是实打实的小仙女了,他瞥了一眼萧嵩,懒得搭理他,而是将刚才的小吏叫回,疑惑不解的问道,“本官打听一下,流民都去哪儿了?那遮天蔽日的流民帐篷呢?”
那小吏看样子挺忙的,并未折返,而是远远地叉手恭敬道,“启禀二位大人,往西那边儿有一片新的居民区,乃是叶县男为流民建造的廉租房,价格实惠,一个月才收五钱银子,而且有专门的保安队巡逻,保护大家伙的安全,大家一股脑的就都过去了,所以您才看不见多少流民帐篷。”
萧嵩皱眉道,“胡说八道,五钱银子虽然不贵,但流民疾苦,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银子租房?这不是胡闹么?”
那小吏见上官着急,只能吩咐手下暂时等自己一会儿,然后近前过来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叶县男仁慈,联合了最近声震北海的冯大郎、魏家酒楼的魏学礼以及太平公主成立了一家票号,叫平民票号,专门平价借贷银两给这些百姓。”
萧嵩一听就急了,也不管有下吏在眼巴前,直接恼火道,“好他个叶老蔫,我拿他当兄弟,他拿我当备胎,倒霉的事儿我来,有发财的机会,又他娘的不带我!一会儿我就去别苑灭了他。”
卢秀宁俏目白了萧嵩一眼,小声问道,“别在这丢人现眼,你有钱掺和吗?你欠叶贤兄的银子还了吗?”
萧嵩瞪眼道,“郡守,说话可要凭良心啊,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我萧嵩借钱什么时候还过?”
说着一脸不解道,“卢郡守,您莫非连这些套路都不懂吧?叶老蔫借了钱给我,就相当于上了我的贼船,我明明有钱,我偏偏不还,到时候老蔫他不仅不敢催我,还时刻担心我破产,隔三差五的的问问我,老萧啊,钱够吗?不够再借点!”
“这就叫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
“我可就靠着这套路跟我兄弟提升感情呢。”
卢秀宁被萧嵩神奇的脑回路给震惊住了,半晌才幽幽道,“合着叶贤兄想挣你点利息,你却想的是他的本金。难怪他做买卖不带你。”
说着,一脸嫌弃的不再看萧嵩,转头看向那小吏,继续问道,“可即便是借贷,暂时有了银子,这些人又没有什么收入,又是流民,到时候带着家人逃跑,岂不是又是麻烦事一桩!咱们的萧别驾家大业大,起码人跑了,还能收收地,卖卖房子,这些贫苦的流民........”
小吏继续解释道,“叶县男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这平民票号借贷银两也是有规矩的。
在借钱之前,首先要坊子煤矿叶家的相关活计里做过散工,得到过十天以上的优秀评价,然后才会由叶家的管事推荐到叶家的煤矿等亦或是在此开枝散叶的各大作坊做事。
而且收入绝对在每月一两半银子以上。至于钱也不会担心流民不还,因为这钱是他们的作坊主按月送到票号去的,根本不过流民的手,这好像叫什么租房贷,将来好像还要推出购房贷,置地贷。”
萧嵩和卢秀宁同时震惊了。
卢秀宁还好,她在思索着思路是不是可以用到其他地方的赈灾中去。
萧嵩则一脸震惊道,“妈的,这叶老蔫比乡下的地主老财还黑啊,虽然这些长工赚的钱比别的地方多一些,但兜兜转转最后又进了他的口袋?票号和牙行联合起来,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出门五雷轰顶?”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话,顿时引来了不少周围路过的百姓的围观,有几个年轻的,抡起拳头就要干萧嵩一顿。
幸好小吏阻拦,不然萧嵩今天非得在这里碰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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