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的要死的武文远,差点心一横,吊死在叶家门口。
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就趁着没人注意,对叶家的祖祖辈辈骂了一个遍。
他家爷爷在武家那算是地位比较尊崇的,所以他压根就看不上叶家这种暴发户。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受到了这种侮辱。
越想越气,恶向胆边儿生,就准备去叶家的坟地里看一看。
叶五四的坟地就是平平无奇的坟圈子,老爷子又不是真死,叶琛就没安排守墓人,武文远看着老爷子的墓碑心生一计。
我弄不了你儿子,我还对付不了你这个死鬼?
结果刚脱下裤子,就见那墓碑不远处的坟头上坐着个老头,手头上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烟雾缭绕,身后还跟着几个青面獠牙的大汉,手持利刃,正冰冷的看着自己,当场吓得脸色一白,直接昏死过去。
叶五四皱了皱眉头,看着跟自己接头的六叔,皱眉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是他想在我墓碑上撒尿,怎么自己反而吓晕了?”
六叔皱了皱眉,“我哪知道,他娘的,敢在你墓碑前撒尿,把他那小虫剁了把。”
叶五四摇摇头道,“别给老蔫惹麻烦,看这装扮是个有钱人,给扔回城里去吧。”
武文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城郊的乱葬岗里,周围冒着绿火,吓得尿着裤子一路狂奔,回了驿站。
武懿宗的次子武崇德正在休息,看着屎尿齐流的义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武文远汇报,最后当场勃然大怒,说着,“你等着,我去找人治他。”
然后便骑着马,连夜朝着一处小破庙奔去。
这处破庙,供奉的是老君,所以取名老君观。
观主四十多岁,道袍破破烂烂,正蹲在蜂窝煤炉子前烤火,嘴里喃喃的说道,“老君啊,老君,你让弟子怎么信你?河北道汉儿哀嚎遍野,你也不管管。”
炉子上煮着一锅鱼罐头,里面放着不少老道捡来的菜叶子。
这也是老道的精明之处了,叶家生产绿叶菜,甚至在青州形成了大规模的青菜批发市场,那些富贵人家买菜回去的时候,总是喜欢剥去基层菜叶,只要最嫩的菜心。
他每天趁着去做工的功夫,一捡就能轻松捡上满满一筐。
观主觉得,这些富贵人家,肯定是疯了。
往年连青菜都吃不上,有点绿意思都能拿金子换,如今叶家产出了绿叶,一个个都不珍惜。
观主也庆幸,如果不是他们奢靡,自己怎么又饭吃呢?
不过观主手艺也不咋地,如果不是观里还有几盒罐头,估计就只能清水煮煮,勉强果腹了。
观主尝了尝菜汤,觉得不错,给道童分了些,便端着喷吃了起来。
又看了眼高高在上的老君,撇撇嘴说道,“也是,我这隔三差五的给你上香,你都不管我,你哪有心思管别人。”
就在这时,门外吃的正香的道童跑了进来,“观主,外面来了贵人了。”
观主一听,立刻兴奋的不行,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捯饬了一番,迎了出去。
结果看到来客之后,立刻变了脸色。
“你这臭小子,来我这里作甚?”
被观主嫌弃的,自然就是武崇德了,他将一大堆礼物放下之后,声泪俱下道,“王叔,你得给我做主啊,叶琛那厮欺我!”
观主一脚踹了过去,别看观主穿的破破烂烂,身子也瘦削的厉害,但是这力气齐大,一脚就直接将武崇德踹飞,径直撞向了老君金身。
老君日子本来就过得苦,结果被这一撞,竟然出现了裂纹。
观主恼火道,“你他娘的,无缘无故竟然敢冲撞老君!我看你是想死了!”
那武崇德勉强算是懂事的,看王叔日子过得那么清苦,立刻从怀里掏出了好几个金饼子放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小侄错了,王叔莫气,王叔莫气啊,当初您出家修行,我还给您掏了路费呢。”
观主看到金饼子脸色稍缓,但依然警惕的看着武崇德,皱眉道,“你别这么说,你那是巴不得我走,说罢,你怎么得罪叶伯爷了?”
他讪讪说道,“王叔,我可没得罪他,我只是想着他即将出师北征,想帮帮忙。他重新寻找商人,也是寻找,而且还耽误时间,咱们武家的商人都是现成的,直接拿来用就是。”
“前线的汉儿让契丹人欺负的不成样子,咱们也跟着心急。”
“谁曾想,叶琛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还揍我的义子,说什么他是陛下的臣子,又不是我们武家的臣子,太过分了。”
观主瞥了武崇德一眼,“我看你们父子,都是一招得势,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关武家什么事儿?叶伯爷这话说的没错。再说了,你是什么东西,就一个小小的八品散官,也想让叶伯爷搭理你,赶紧滚,别耽误我吃鱼。”
武崇德一脸的愕然,“王叔!咱们武家子弟,可都流着跟陛下一样的血液,这天下怎么就不是咱们武家的了?再说了,他叶琛就是一暴发户,如果不是陛下垂帘,他连个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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