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看着王妃在一边儿傻笑,眸子从王妃的肚子一闪而过,微微失望地摇头,看向高力士道,“我听说你义弟程伯献已经投了叶县伯,可有此事?”
高力士想起自己那三弟心高气傲,结果入了大哥军中,被各种猛人教训,如今连个泡都不敢了,整天跟在赵云缨身后勤学苦练,就忍不住笑着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确实高看了尚贤,他连个叫做胡玉麟的部曲都打不过。”
“哦?”李隆基来了兴致,“叶县伯手下都这般能打吗?程伯献的本事我可是见过的,你都说说,他手下有哪些猛将?”
渔隐园里,叶琛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王御史,碗里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不远处的叶满天蹲在地上,一脸苦涩的说道,“娘,我爹一会儿还要噶我一次吗?”
那姜妇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过于天真烂漫,但却对于她的叶郎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儿啊,你且宽心,相信你爹就对了,你爹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叶满天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十里八乡的豪杰提起我爹叶琛,谁不竖起大拇指,我听邻居王大锤爷爷说,我爹擅使一杆镔铁大枪,曾经效仿秦叔宝,在黄河南北广发英雄帖,于华山(齐州华山)脚下华阳宫比武设擂,打得山东各路豪杰都低头拜大哥呢!”
姜妇人提起往事,眸子里泛起了不知道多少崇拜和幸福,不知不觉地眼泪流出来了,“是啊,他说他去抗击突厥,一去十九载,结果你都那么大了,也不来接咱们娘俩,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都做了行军大总管了。娘又不要什么名分,就想给他做个饭,洗个脚,伺候他一辈子。”
与在场众人的心思都在叶琛和王御史身上不一样。
卢秀宁在经过了最初的愤怒之后,便逐渐认可了事实。
那就是眼前这个孩子与叶琛长相十分相似,而那个沧桑的女人,也是有可能为了叶郎苦守寒窑十几年的女人。
当下领着宋夫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近前,将身上叶郎送给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笑着说道,“这位大嫂,天寒,您的衣服这般单薄,莫要感染了风寒。”
那妇人多少是知道点规矩的,一看着绯色官袍,腰间挂着金鱼带,就知道对方官位不低。
而且她看叶郎的眼神里有东西,让她很不舒服。
她就知道,这十有八九就是外界传说的叶郎为之抛弃自己的人了。但她依然坚信,叶郎不会因为女色而抛弃自己,这是来自同床共枕夫妻的自信。
当下想起了昔日叶郎教自己的理解,恭敬的行礼道,“叶姜氏见过大人,您的衣服金贵,我一卑贱之人,不敢穿......”
宋夫人刀子嘴豆腐心,人是没有啥大毛病的,接过了羽绒服,直接披在了姜大姐的肩膀上,说道,“让你穿你就穿。”
说着瞥了一眼,正在跟王御史对视的叶琛。
一脸嫌弃道,“秀宁,要是老蔫真的抛妻弃子,你可莫要再与他有牵扯了。”
听闻此言,那姜妇人吓得脸色苍白。
连忙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来此地非是本意,今日之事过后,是让我远走家乡也好,杀了我也罢,都可以,切莫耽搁了叶郎的前程。”
说着,往前凑了凑小声卑微说道,“我家大郎长得多俊啊,人也孝顺,大人若是愿意,可以让他留下侍奉您。”
“娘!”叶满天一听就急了,很不开心的看着卢秀宁。
见儿子不听话,姜妇人恶狠狠的瞪了叶满天一眼,只见一个高山一样的汉子,立刻跟小娃娃一样乖巧的低下了头。
不过依然一脸怒气地看着卢秀宁。
卢秀宁竟然不自觉地带入了一下后娘的角色,脸瞬间红透了。
大壮他倒是能接受,毕竟时间久了,多少有些感情了。
别看那孩子总是跟弟弟凶巴巴的,但是在自己面前,一直颇为尊敬。
而且隔三岔五总是送一些盆景来自己这里。
有机会,还派遣几个佃户来帮自己收拾庄子,摆弄庄稼。
这事儿连叶琛都不知道呢。
这么孝顺的孩子,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这忽然蹿出来的十八九的大小伙子,算怎么回事儿?
而另外一边儿,叶琛看着王御史,微微摇头。
香都快烧没了,这御史大人还真的挺能抗啊。
“这叶琛是几个意思?”孙谦一脸疑惑道,“他这么拖延时间有意思?只要滴了血,一切真相大白,还整这些做什么?”
魏姓书生道,“人在覆灭之前,总是要挣扎,拖延,期盼奇迹出现。”
这二位自然不似那些人愚蠢,竟然把证据留了下来,他们此时还期盼着王御史打败叶琛,然后得到滔天的好处。
最后香还剩下一小截,叶琛却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王御史的袖子。
王御史急道,“叶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香还没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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