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是不能少的。
不过这个李鱼老早就准备好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银镯子。
她的礼肯定不能越过赵氏的。
再次见过曲香柏，已经是林桥成亲半个月以后了，他是真的忙。
一直在府城和青岩镇之间来回跑。
今天李鱼好不容易遇到他。
“听说夫人找过我好几次？”
“对啊，大人你现在是个大忙人，想见一面是真的难。”
曲香柏大概是没想到，李鱼会喊自己大人。
一时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夫人说笑了，什么大人，那都是给别人看的，其实我还是一个卖书的。”
李鱼不想跟他耍嘴皮子。
“说正事，我这次来是有事和先生说的。”
既然对方不习惯别人喊他大人，那李鱼还是和以前一样喊先生。
“难得见夫人找我说事，先说说看。”
李鱼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给咱们书阁来点改变。”
“什么改变，咱们书阁现在还不够好吗？比起种类的丰富，在同行里面，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李鱼当然知道，云上书阁在同行里算是不错的了，但是还不够。
“我知道云上在同行中算不错的，但我还觉得种类还能更多。”
曲香柏虽然很肯定李鱼的能力，但是现在却觉得她有点说大话了。
书阁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种类还能有什么。
“夫人说说你的想法吧，如果好，书阁以后就交给你了，陈宗文也给你打下手。”
“先生的书阁是不是还肩负着，给陛下培养人才的作用?”
“嗯？夫人呢何出此言啊？”
李鱼能猜到，曲香柏并不觉意外，这人的脑瓜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李鱼嘿嘿一笑：“早在我第一本话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陈老板说每个书阁里，都会养手抄工，这个是真的，我也相信。
但是后来我发现，云上书阁的手抄工都是年轻人。
有一次我误闯后院，发现他们没事的时候，居然在讨论课业。
还拿着书阁里的书在看，试问谁家的抄书工，能随便看店里的书？
这不是很奇怪吗？镇上的另一家书阁我也去过一次。
他们的手抄工都是读过几年书，而且字写的还不错的中年人，和你这里的年轻人完全相反。
而且隔几天手抄工都有事不见，过几天又回来了，实在让人生疑，他们不在的时候是去书院了吧？”
.....
曲香柏想，别人怎么没生疑，就你生疑了。
跟你那儿子一样，心眼子倒是多。
“既然夫人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的确跟你想的差不多。”
反正现在两家已经绑到一起了，隐瞒也没什么用。
“我觉得先生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样能帮到的人太少了。”
别说，曲香柏还真被李鱼给说心动了。
“那你说怎么帮到更多的人。”
“现在的书价已经慢慢在降了对不对？”
“不错。”
他点头，现在各地书阁都派了人，来学习印刷术，不管是不是云上书阁，只要技术过关就可以毕业。
就跟学堂似的，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普及印刷书。
“你光印书也没用啊，尤其是对于科举的学子来说，能在书阁买到有用的书很少。
除了基础的，真正对他们有帮助的书，书阁根本就没有。”
的确，要不说世家都有自己的藏书阁呢，好多大家的书都被人家私藏了。
平民哪有机会接触到，这就导致了寒门很难出人才。
本来见识都不如人家了，学问上再不及，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然后呢？”
“这就到了考验你能力的时候了。”李鱼贼兮兮的跟他说。
“我？我有什么能力？”
“害，你的能力你不知道啊，上面有关系啊，搞到这些书，我们印啊，印出来卖啊。”
“你疯了吧？那是人家的东西，我借来就印了卖钱，我成什么人了。”
曲香柏觉得李鱼简直为了赚钱，连下限都没有了。
“说让你偷偷的印了？当然是要取得人家的同意啊，当然这书以后赚的钱，书阁跟他们五五分，我不相信他们不心动。”
这还差不多。
“还有，不一定一下子就要找到很多本，我们可以一本一本的慢慢来，这是个长期事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改变现状。”
“我考虑考虑，半个月后给你答复。”
李鱼说不急，就回去了。
考虑只是个借口，曲香柏肯定是要给京城送信。
毕竟这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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