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又愤怒的气息彻底将她笼罩。
那只手凶狠地揉掐着,她痛得不住摇头求饶,可左丘宴根本不准备放过她,用力在她心口种出一朵鲜红似珊瑚的花儿。
黑夜之中,左丘宴的眼眸亮得吓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宣告他不会轻易放手。
拒绝皇子,可以。
可拒绝帝王?太难。
自从上次食肆一别,连着好几个月不见她,原以为她会想明白。如今他已经是圣人了,她要的扬眉吐气报仇雪恨,他都可以替她做到。
他受伤生病,在城门外晕倒,元阳都在他府上住了好几日。她呢?
翊国公府的人来时,他是欢喜的,还以为她会想法子带句话。结果呢?
就算她好面子,陆铮出征那日,他让崔礼礼亲自登门去劝她,她却让崔礼礼将珊瑚珠子送回来。
“要断绝来往?”左丘宴越想越气,愈发放肆凶猛。
床榻嘎吱作响,素色的帐子抖得像漠湖的波涛。
苏玉突然想起幼时在漠湖边的初见,那一叶扁舟晃得也是如此厉害,身子顿时一僵,连一点回应都不肯给他。
左丘宴见状心中更怒,怎样都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
情场浪子,花样百出,他使劲挥身解数,就要看到她被情欲淹没的模样,仿佛那才是她藏在心底的话。
“苏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左丘宴在她耳边低声唤着,逼着她面对自己的欲念,“还怎么拒绝我?”
他没有说“朕”。
苏玉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
不断地逼迫自己回想漠湖上的小船,回想学堂前的马车,可是又羞耻地感觉到身体早已被他拽进了那道白茫茫的深渊......
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身上遍布他刻意留下的痕迹。
左丘宴将她搂入怀中,将那串鲜红的珊瑚珠子再次套在她的腕间。手又放在它最习惯的位置,握着最柔软的她。
毫无睡意。
一想到她始终不松口,他的眼眸黯了几分。
起初他以为她留在翊国公府为的是复仇,如今他是圣人,能给她荣光,能让打她耳光的苏家人从此匍匐在她脚下。
后来他又想,她应该是不愿做小。百姓的妾,她不愿意做,皇子的妾,她不愿意做;如今他是圣人了,一个妃位多少女人抢破了头,她还是不愿意。
她拒绝他究竟是为什么?
【十】
苏玉醒来时,左丘宴已经走了。
隐约记得他临走前,捏着她的下巴,说:“不许拒绝我。”
不知他那些女人是否都这样被征服的。霸道又温柔,风流又执着。
苏玉酸涩地想着。
红姣应是被下了药,睡得很沉。
她拖着酸软的四肢,悄悄寻了帕子擦拭身体。将昨晚那些欢好的残余,一点点擦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衣裳,继续躺下假寐。
可没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母亲来看她了。
苏玉不想见,翻了一个身:“我在替亡夫抄经,不便相迎,有什么话留下便是。”
那人只得去回话。
第二日,母亲又来了,还带着父亲。
对于苏家的盘算,苏玉再清楚不过。定然是因为那日在食肆里见到过左丘宴,便想着要她在左丘宴面前说两句好话,“拉扯”兄弟。
苏玉懒得应酬,干脆将自己关进佛堂里,说她要抄经四十九日,谁都不见。
如今她在翊国公府里说话有些分量,下人见风使舵,她不愿见娘家人,下人自然也不怎么热络,留着两人在门口喝了一口茶,便不再理了。
如此清静了两个月。
京城大雪纷飞时,突然流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说捐家产的惠安县主成了当今圣人无名无分的新宠。圣人亲自派马车接她入宫,日夜留在清静殿中伴驾,太后召她说话,还要看圣人眼神。
国公夫人便来问苏玉:“这个惠安县主,不是与陆家老二有些纠葛吗?怎的又进宫伴驾了?”
苏玉不认为崔礼礼会对左丘宴起心思。然而,左丘宴未必不会对崔礼礼起心思。
他那样的人,看上的,总要想办法弄到手。
消息才传出来没多久,宫里就遣内官来找苏玉,说是元阳公主在宫中动了胎气,需要静养,请她和纪夫人进宫。
苏玉原是想要拒绝的。可这内官是对着国公和国公夫人说的,意思是要得国公的首肯。
国公夫人没有阻拦。圣人与元阳公主关系最好,苏玉能进宫陪伴元阳公主是殊荣。
反倒是翊国公私下叮嘱了一句:“如今宫内形势微妙,老八媳妇还是要谨言慎行,太后那边万万不可得罪。”
“媳妇知道了。”
进宫后,她刻意没有去面圣,径直去与元阳、纪夫人和崔礼礼见面叙旧。
只是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左丘宴得了机会就将她拖进内室之中,狂风骤雨地袭来,不容她有半分拒绝。
苏玉对于他的急切有些难以理解,后宫那么多女人,难道他都不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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