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家主呵呵一笑:“所以,也是他自己倒霉,才误触了机关,怪不到袭某头上的。”
方多病忍不住摇摇头,右手扶着前额,叹了口气,道。
“袭家主为了撇清自己的罪名,当真是变成傻子了啊,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莲蓬先生说的话?”
“他说,腹部的浅伤口并不是致命的,顶多留点血,根据伤口的形态来看,这里的痕迹确是那支黑箭造成的。”
他看着郝然旷的尸体,微微鞠躬,紧接着蹲下身子在头皮上一阵摸索。
忽的在某处停下,手上还染了不少有些凝固的血迹,从一堆乱糟糟的头发中取出了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
将其捏在手中,“此物才是杀死郝然旷的最终凶器。”
“这根银针射来的位置巧妙,正好伤了此处的经络,内里结构被完全破坏,引发大出血。”
“整个头颅还呈现肿胀形态,估计里头也被血液充满。”
“这才是最终死因,所谓机关,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目的是为了分散郝然旷的注意力。”
“大家在仔细看看,窗户上是否会出现一个小针孔。”
沈洛听了这话,逐渐走近,仔仔细细的寻找,他本就是一名刑探,对于这些自然比旁人敏感些,“没错,确实有一个。”
方多病点点头,继续分析,“还有啊,之前,这位郝然旷眼睛受了伤,本少爷记得,楠睿曾说,最多2日便能好全。”
“目前时间已有两日,应该好全了。”
“而且,郝然旷是以剑术闻名江湖的,以他的实力,不应该被如此轻易的偷袭到手,怎么也会闹出一番动静才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伤,还没好全,实力受限,使他对外界危险的分辨度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向门外唤了一声,“葵儿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将郝然旷先生最近两日所用药渣寻来?”
葵儿进门后先是看了袭家主一眼,对方并没有任何表情,她下意识的不敢动。
方多病接着道:“葵儿姑娘莫怕,我们只单纯的想要看看药渣罢了,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你且放心去吧,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说是不是啊袭家主?”
袭家主被如此逼问,面上无奈,只得点头,“葵儿,你去吧,将东西好生寻来,让这位方少侠好好的看个清楚。”
葵儿向众人行了一礼,“是的,家主大人,葵儿这就去。”
其实,大家心里大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没有确凿的一个证据罢了。
……
不一会,药渣被取了过来,还不待方多病唤人,关楠睿很自觉的上前查看,极其认真的翻找的药渣。
半晌后抬头,望向了袭家主,“没错,这,的确是我开的药方。”
“不过其中却是多了一味菊花,菊花能疏风散热,清肝明目,与我所用之药不会有冲突,也不会产生副作用。”
“甚至说,多一味菊花,还能使眼疾好的更快一些,不会出任何问题……”
袭家主冷笑一声,“方少侠,这回总该相信,袭某没在药材方面动手脚了吧?”
李莲蓬轻咳一声,适时出声打断,“那个,楠睿,你再去看看死者的眼睛?”
关楠睿有些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虽然他自信,自己的药方和那味多加的菊花不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后果。
但,世事无绝对,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万一自己就是弄错了呢?
师父曾说,医术是严谨的,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万无一失,自己该做的,便是多听取别人的意见,逐渐完善自己。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死者眼周以及内里均有着明显的分泌物。
还有,他的眼睑有些肿胀,菊花,菊花?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下有种猜测,不由得望向李莲蓬。
“莲蓬先生,莫非是,这位郝先生对菊花过敏?”
李莲蓬笑了,笑容如冬日寒阳般温暖,直接照进了众人的视线,“没错,楠睿,的确如此,你学的不错,竟能想到这层面。”
关楠睿白嫩嫩的小脸瞬间红了些,磕磕绊绊,“没,没有,若非有莲蓬先生的提醒,楠睿也想不到这层面上。”
“郝先生的眼睛本来吃几副楠睿开的药方后便能好全,但如今,这里多了一味菊花,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转过身,对着众人道,“根据楠睿刚刚的观察。”
“郝先生应是对菊花,亦或者各种花粉过敏,它们会刺激眼睛产生一些不良反应,使人视物模糊,眼疾经久不愈。”
方多病打了个响指,眸光中满是夸赞,“没错,我想应当就是这样。”
又倒了一盏茶,打算将沾染血迹的那只手清洗干净,看着手掌中颜色偏淡的茶水,下意识的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弧度,眉头微挑,语气冷冽。
“袭家主,您做事当真是不留半分情面,确保万无一失啊,若本少爷猜的不错,这里面放了化功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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