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真的是笑话,两个冒险王都凑一块了,难得好时机……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蒙面小个子的话又从远处幽幽传来。
“小个子,你别得意,有本事过来,信不信我把你的另一条胳膊也废了!”冯冯隔空大叫。
“哼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傻?等我伤好升级,战力无敌,可惜你们看不到了——疾风、闪电!”小个子自鸣得意一番后,又是一声呼唤。
两道蓝光向着黑瘴区直射而来!
“大家小心!”归海萧一声大喊。
眨眼间,疾风、闪电已到眼前,归海萧早有准备,反手一道橙光打出,两铠甲武士则迅速规避,各自一个腾跃翻出黑瘴——看来两铠甲武士对天锏的橙光还是有所忌惮。
还没等喘息,两道蓝光又是奔袭而来,一南一北——这下首尾难两顾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归海萧挥锏向白甲武士扫去,白甲又是倏地跃开,而黑甲却早已奔向吴乡君,速度之快,无人能挡……
吴乡君危矣,归海萧、塔娃、冯波皆是大惊!
诡异事情又出现了——
白甲跃起落地后,直接就拦在黑甲前面,两甲剧烈相撞,火星四射,轰然巨响震耳,白甲更是迅速作出反应,高举钩刀,向着黑甲脖子奋力挥去……
四人惊惑间,黑甲一声尖鸣,白甲动作忽然迟钝了,钩刀停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萧哥,打,快打!”冯波在一旁惊叫。
归海萧不再迟疑,又是一锏挥出,橙光未至,两甲却又同时翻腾跃出黑瘴区,瞬间无影……
四人-路坎坷而行,两铠甲一路突袭骚扰。
“我k,这个搞法,还不把我们玩死!”冯波气恼不已。
“是啊,我们在黑瘴里,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吃亏了!”吴乡君惊魂未定。
“嘿嘿嘿,这下知道了?那就好好玩玩吧!我还没下绝杀令呢!”蒙面了在远处大笑。
“唉呀,我们又转回来了——前面又是那个道观!”塔娃惊呼。
“这是什么事啊,我们一直围着道观转、转、转!象老驴拉磨似的,没蒙眼,也没喂料,却转得这么好……”冯波开始发牢骚了。
归海萧也发懵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瞬移出去,不然我们自己就磨死自己了……”归海萧自言自语。
一阵木鱼声缓缓传过来,同时伴随着咿咿呀呀的诵经声,四人顿觉浑身清爽无比。
“终于来了!”归海萧大喜。
黑瘴却渐渐淡去,直至慢慢消失,天气也变得清朗起来。
改天换地了!除去长时间的迷瘴困顿,四人立马心情大好。
两铠甲不再攻击,小个了也没了声息,包括五煞。
“谢谢高人相助!”归海萧高声大叫。
“天选者,不必客气,进来吧!”道观内传出一个声音。
众人推门后入,见一个老者闭目端坐,似僧非僧,似道非道。
案前的那个沙盘,也已不见踪影。
“您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啊!”吴乡君甚感奇怪。
“僧非僧,道非道。道是僧,道亦是道,何乎拘于形……”老者仍静坐闭目。
“您说什么呢?又僧又道的——那沙盘怎么不见了?”吴乡君终于发出疑问。
“沙盘只是表象,天选者不要惑了内心!”
“我不懂!”
“天选者太过率直,一路走来,却有浮躁在心,执念于沙盘游戏,实属不该啊!”
“对,我就是一个俗人!”吴乡君忽然激动了,“我一直认为,世上非黑即白两分明,我穷精竭力都在追求公平、真善,最后却发现它只是表象。
我的纯真率直,却成了别人的笑话——迂腐、天真、假清高,愚蠢得病入骨髓。
我的信仰崩塌了。
所以,我越来越喜欢独处,不屑口是心非,不屑人情世故,不屑精致利己……
可我觉得好压抑,一直小心翼翼却又四处碰壁,希望慢慢殆尽,妥协于现实,学着戴上面具,穿上盔甲,一来怕自己的心无城府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更怕别人的暗箭伤了自身。
我想人的一生是不是充满定数,除了机缘巧合,就是不可抗拒?江河日下却又柳暗花明,冥冥中,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半推半诱,你却只能欲拒还迎……
我发观我好累,所以……”
吴乡君一口气说了许多。
归海萧却心里一怔——吴乡君的话自己也说过,两人经历何其相似,难道这就是天选者的条件?
“哈哈哈……”老者一声大笑,“所以,你就到了人迹罕至的山中寻求避世,却发现还是没有摆脱人性的奸诈,依然压抑,依然很累,是不是?”
“是的,越努力,反而越压抑!”
“你所见,亦如归海居士所见,这很正常。你是世人,就要做世间事,避无可避的!”
“请高人明示!”
“人这一生,要见众生,见天地,见自己。见了众生,了解了人性的万千面孔,就要宽容;见了天地,明白了宇宙的宏大,就学会了谦卑;见了自己,就是感知本我与真我,所以要学会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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