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左右,他已经跑到李世彩家的屋外。
没想到平时极少有亲友往来的李世彩家中,此刻竟然高朋满座,有许多人说话声。
屋里的各种混杂谈话声,比李世彩烧给张世泽的香火还热烈。
张世泽见里面人太多,没敢靠近窗口偷听,只能又躲到旁边的绿化带里,探头探脑的从阳台缝隙中凝神偷窥。
他竟然看到屋里,不但有自己的指导员和队长以及两个关系很好的同事,还有孤儿院的现任院长和福利院与民政局的领导。
甚至还有张世泽和李世彩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四个同期孤儿好友,方世山,蓝世丽,李世明和李世亮。
这些人,几乎都是与张世泽关系最近的人了。
张世泽还听到有两个警察和一个武装部的领导蹲在门外楼梯角落里悄悄说话,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抽烟着。
张世泽的狗心不由得疑惑着想:“难道是明早要给我开追悼会和火化,今晚都来给我守灵吗?”
不过绿化带距离门口有点远,这又是老小区的单位房,现在牛牛又在沉睡中,张世泽无法像真正的狗一样能发挥出狗的超强听力和感知力。
他努力的竖起狗耳朵倾听,也无法听清楚屋里屋外的人在说什么话题,只是觉得里面的交流声有些激烈,又有些压抑。
似乎是里面的人,也担心被邻居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敏感话题,都在时刻意压低声调说话。
除了李世彩的声音最坚决响亮,谁和她说话,她都简单明了的反对着:“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这让张世泽有些着急,他担心这些人都在逼姐姐做什么违心事。
但是这个小区是铁路系统的单位房,离货运站不远,晚上正是装卸货运的高峰期,附近不但有多条货运道路的汽车声音喧哗,还被远外火车路过铁轨的声音影响听力。
张世泽忍不住对姐姐的关心,便沿着绿化带边缘,悄悄的爬向阳台靠近点偷听。
阳台与门口是同一个方向,如果靠近门口的警察,就很容易暴露行踪。
这让张世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觉得当一条狗比当小偷还为难。
不过,他越靠近,也越能听到那些人似乎都在追着李世彩劝说什么了。
李世彩似乎不想再听大家都说她,气得抱着涛涛跑进卧室去,砰的关上门。
那些人又跑到客厅旁边的窗口,继续对卧室继续劝说。
李世彩很不想听劝的关上玻璃窗,还拉上窗帘。
郁闷得几个领导在客厅里,对着电视上的张世泽画像目瞪口呆。
又有几个人郁闷得走到门外,去跟两个警察疯狂抽烟,相互商量如何对付李世彩,而不是对付狗。
这里可是很靠近贵宾犬躲藏的绿化带旁边。
张世泽终于听到自己的指导员抱怨着:“马德,那个寡妇,单身一人,还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烦恼,拖死我们的优秀消防员就算了,还……”
张世泽立即愤怒的站起狗身,要冲出绿化带去跟指导员理论,他绝不允许谁侮辱自己的义姐。
自从李世彩领养涛涛后,没少被一些男人笑成单身寡妇,很让张世泽不满。
这时,狗身突然抽筋般,四腿失力,强行的拖住张世泽想冲出去的冲动。
有个声音从狗脑里跟张世泽的灵魂说:“大哥别冲动啊,那些人可不知道我这条狗有你张世泽的灵魂,你拿什么去跟他们抗议啊?他们不是说你姐寡妇啦,你急个毛啊。”
张世泽知道是牛牛醒过来争夺狗身控制权了,郁闷道:“他们在这里说单身寡妇一人,不就是我姐吗?”
牛牛哼道:“他们说的是我的女主人好吗?你能不能别为爱冲昏头脑,认真听听就能猜到了嘛。”
张世泽愣了愣,李世彩以前经常去消防队给自己送饭,指导员早就熟悉她和自己的孤儿关系,几乎所有同事都和李世彩都成为朋友了,他们自然也不会骂姐姐为寡妇。
牛牛又说:“他们都在说你和我的女主人死后的事,跟你姐姐没什么关系的。你可别靠太近了,门口的警察在守株待兔等着抓我呢,他们已经知道我被秦伏苓从野外收留后,昨晚从宠物店逃出来,先到你姐姐家,再去医院太平间的行踪了。从而以为我回来找你和你的姐姐外甥报仇,自然会派警察来这里守株待兔。你现在乱跑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世泽像是小偷被现场抓住一样,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他们说什么了吗?你是什么时候睡醒的呢?”
牛牛不屑的说:“你冲刺跳过栽培基地的围栏时,我就醒了。我觉得你想回来还魂,肯定是不在乎我的死活了,我当然不想理你,狗都不理你。”
张世泽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自己利用狗身一路上跳下窜的跑这么远,不惊动狗的灵魂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确实想过先弄死牛牛,才能让自己的灵魂脱离狗身,牛牛不记恨他就不错了。
牛牛之所以醒了还继续装睡,大概也是知道反抗张世泽没有作用,只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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