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柳牧照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你还听进心了？可真敢想？”
陈忠从雪地里站起来，一脸疑惑，大气不敢出。
老大明明都把九字方针说出来了，怎么又变卦了。
“瞧瞧这屁股大点的地方，你拿什么称王？”
“自己都吃不饱，你拿什么招兵买马？”
“连一杆破枪也没有，你拿什么逐鹿天下？”
柳牧指着前方的城堡，质问道。
“知道当下什么最重要吗？”
陈忠拍了拍屁股，茫然地只顾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记住，”柳牧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如电。
“活着最重要，”
“命没了，你只不过是个无头英雄，有什么意义？”
“时势造就英雄，你又知道有多少英雄被时势毁灭？”
陈忠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柳牧盯着他，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缓缓抽开双手，指着光洁的冰面道：“坐吧，”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正如你所说，我们连一个娘炮都对付不了，”
“这种事，我不是说不可以做，只是离我们还太遥远，”
陈忠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澈起来，脸上浮现明悟的神色。
他犹如雄鹰收翅，巨龙低头。
“老大，谢谢你点醒，”
陈忠感激地望着柳牧，若是任由自己的性子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在军队里就一武夫，差点被一腔热血冲昏了头脑，”
“老大，你说吧，咱们怎么干，我陈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牧微眯着眼看着他，欣慰的同时，又替他担忧。
“你这江湖气，能不能收敛点，懂不懂什么叫厚积薄发，”
他并排坐在陈忠边上，语重心长的道：“听着，”
陈忠的眼中满是敬仰，竖着耳朵倾听。
“当前第一要务，是解决食物的问题，”
“古往今来，于乱世中成大业者，无不以粮草为先，”
“这条铁律，放在今天，同样适用，”
“第二，有了食物，才可以啸聚八方，攻城略地，”
“如今这年代，与以往任何时代都不同，你别忘了一个变数，”
“那就是核战之后，有很多人觉醒成为原能武者，”
柳牧说完，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漫天风雪。
陈忠出身兵旅，一点就通，他只是性格太过刚直而已。
柳牧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如今不仅是乱世，还是末日。
他怔怔望着远处的冰雪，似在思考着什么。
柳牧取出一瓶烈度白酒，倒满两杯。
“你志存高远，有宏图大志是好事，我一定支持你，”
柳牧郑重地道：“但也请你记住我的话，无论任何时候，保命是最重要的，”
陈忠眼中泛起泪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良久之后，瓶空酒尽，两人身上落满积雪，却也浑然不觉。
天光大亮，陈忠诉尽衷肠，浑身充满浩然之气。
他忍不住引颈长啸，恨不得将一腔热血抛洒于天地之间。
“行了，”柳牧站起身，“你把城堡的事务安排一下，跟我去一趟炼钢厂，”
陈忠点头回应，转身进入城堡中。
柳牧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陈忠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
真希望你能活下去，别在半道上夭折了。
片刻后，陈忠回来，柳牧取出一辆雪地车。
“我们去会一会那个娘炮，”
他不知道目的地，所以不能使用异界空间传送。
只能由认识路的陈忠开车。
今天的雪很大，视线受阻，陈忠开得很慢。
陈忠他们发现的炼钢厂，在盛斯顿市歌迪亚区。
距离比安新区足有30余公里。
两个小时后，两人才赶到炼钢厂附近。
柳牧放眼望去，前方是一个占地500余亩的工业园。
园区的建筑保存的相当完好，没有受核战影响。
避免过早暴露，两人在距离炼钢厂一公里处下车徒步。
“老大，你看，”陈忠指着那片工业园道，“战前，方圆十公里之内，没有人烟。
“现在这里更是凄凉，如果不是这样，这个工厂也不会幸免于难，”
柳牧取出望远镜，盯着工业园的方向看了许久。
他召唤出异界之门，带着陈忠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工厂外围。
据陈忠所说，工厂里还剩下2000多名工人。
这些工人不仅住在这里，连同他们的家属也生活在里边。
“看见没有，他们竟然还有供暖设施，”柳牧边走边四处张望。
“这么大的炼钢厂，美利坚高层就任由一个娘炮占领吗？”
陈忠的右手随时放在怀里的手枪上，这是柳牧给他的。
既然要出来做事，柳牧总得大方一些。
“会不会跟那个娘炮有关？”陈忠反问道。
柳牧眉头微蹙，他现在最不想跟美利坚高层碰上。
如果这家伙真的跟军方有关系，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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