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位相国意下如何?”
宋九龄面色一黑,这小子竟敢强拉他站台?正迟疑着要不要应,却听姬十三道:“孤以为明相虑事极为周全,这建筑总公司乃一举多得之良策!”
若是几位相国都点了头,他这个储君可就尴尬了。
武将都神色诡异,这会虽然他们只是来凑数,但臣子霸凌储君这种戏码外头可瞧不见,不虚此行。
府寺上卿们皆是愤愤意难平,这小子竟是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似乎只要内阁相国不反对,其他人根本无关紧要一般。
哪里痛戳哪里,戳着戳着就习惯了。
卫忠先蹙眉道:“报纸署有恁多现钱?这两家公司加起来就是四千万钱?”
众臣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应该够。”
嘶!
姜云逸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御书房中登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都知道报纸署挣钱,没想到已经攒了这许多。
投总各家都有份子,这报纸署挣的每一个钱都是朝廷的,旁人眼热也没用。
卫忠先心都在滴血,这些钱本来都是要上缴国库的。
文仲谋的心也在滴血,先前报纸署可是归少府的,那次这竖子还派了两个商人之子通过少府上缴盈利来着,结果利用完少府就跑了,欺人太甚!
部分公侯们心也在滴血,太仓的粮食原本可都是他们家的,被这竖子强逼着认购了那个见鬼的债券。
太常寺卿韩三元开口道:“这建筑总公司和邮政总公司叫投总投资不行么?”
此言一出,众臣们纷纷出言附和。
姜云逸语重心长地道:“利大的产业都在投总了,这建筑和邮政挣得都是辛苦钱,能自负盈亏就不错了,主要是给小民谋个生计,就不要惦记了。”
众臣悻悻不已,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姬十三扫了一眼三位相国,见无人反对,立刻应道:“邮政总公司的事甚好,封赏发放到人、代笔家书、文工团慰劳三策并举,当能稳定北伐军心,便这般定了。不知诸位还有何事要议?”
听储君这般往姜云逸脸上贴金,武将们神色怪异,普通士卒的心是稳了,但将校的心可就不好说了呀?
河南尹郑长峰忽地朝着姬十三拱手一礼道:“殿下,洛东造纸坊污染严重,农户、渔民多有闹事,虽说给了补偿,但只是治标不治本。听闻造纸坊欲迁往北海,不知是何章程?”
姜云逸心下了然,这些人做官的技术都是炉火纯青的,这个切入点就找得很好。
姬十三下意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云逸,道:“造纸遗害的确不可不察,明相是何安排?”
姜云逸淡然道:“殿下,眼下朝廷财政吃紧,还要集中精力做广陵,北海工业基地的事不得不迟一些。造纸是不可或缺的,眼下只能先咬咬牙坚持二三年。”
一句话给顶回去,府寺上卿们皆是被狠狠噎了一下,人家主动拿钱出来做产业,这家伙竟然还要拿乔,分明就是想坐地起价!
太仆寺卿冯德光眼皮抖了抖,那家伙给了仨瓜俩枣,就逼着关中对储君表忠心,还顺便搅动了天下人的逐利之心,那个太学名额还牵动着天下士子之心,真真是好算计。
关键是那家伙和储君赢麻了,关中也没亏,甚至为了那六十个太学名额和长安投总的份子还起了不小的争执。
反正是谁进不去谁尴尬,谁落后了谁着急。
只是这次清丈公田,不知要引发多大的波澜,他这个关中代言人铁定要被人骂无能。洛都这个大旋涡,光安分守己都不好使。
文仲谋适时圆场道:“殿下,朝廷财政吃紧,但自兴安以来两代明君励精图治,天下还是有些积累的,忠君爱国士民还是愿意配合朝廷施政,关中那边不就是典范么?北海、河北、江陵方面也都是愿意全力配合朝廷施政的。”
毕竟是方才率先出头缓解尴尬的,要给几分面子,姬十三微微颔首,旋即看向几位相国道:
“文少府所言也有一定道理,不知几位相国是何看法?”
储君随手把球做给内阁,府寺上卿们神色皆是不太好看。储君虽然希望借府寺上卿平衡姜云逸,但君相联盟仍然非常牢固,坚持政出内阁不含糊。
李镇元仍旧闭目养神,宋九龄与赵广义对视一眼,赵广义开口道:“广陵当然是重中之重,但旁处士民拳拳报国之心也不可冷落了,只要朝廷不吃亏,不损长远之利,也是可以尽早启动的。”
内阁次相定了调,算是给了上卿们几分薄面,但具体却要和姜云逸来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云逸身上,姜云逸微微颔首,道:“原本打算是来年集中精力开运河、发展广陵,待财政宽裕了再在其他地方打个样,好叫天下人效仿。”
众臣神色不善起来,什么叫打个样?不就是要先喝头汤吗?
“不过赵相所言也有道理,既然难得各方都心向朝廷,那咱们就排除万难,共同振兴天下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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