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下旨赐死,谁也救不了她,本宫就是想救她,也无能为力,若是本宫因为可怜她而救了她,便是与陛下作对,以本宫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明摆着与陛下相抗衡,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郑曦颜目光变得阴冷,眉心紧蹙着。
“苏美人!可惜了。”郑曦颜满脸的惋惜,她是无辜的,可她却救不了她。
郑曦颜揉搓着眉心,眼神中透露着伤感和无奈。
“娘娘您尽力了。”碧落轻声宽慰道。
郑曦颜攥紧了双拳,目光中带着恨意,对萧玄琛的恨意更深了。
随后金太医走到她面前,拱手行礼道:“皇后娘娘,许婕妤身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个月,便可痊愈。”
“她现在怎么样了?”郑曦颜抬眸,沉声道。
“许婕妤知道龙胎没了,很伤心,一直在哭。”金太医回禀道。
郑曦颜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本宫去看看她。”
“娘娘请。”
郑曦颜踏进寝殿,殿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床榻上的许婕妤,正蜷缩着身子痛哭。
郑曦颜坐在床榻边上,走上前安慰她,“哭吧!好好哭一场,哭过后,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许婕妤一脸的憔悴,脸色很是苍白,“皇后娘娘,苏美人到底为什么要害嫔妾的孩子?嫔妾不过就是稍稍为难过她几次,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许婕妤哭着质问道。
现在这个情况,郑曦颜也只能尽可能的安慰她,让她看开点儿,“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
“皇后娘娘,嫔妾还能再有孩子吗?嫔妾根本就不得宠,好不容易上天垂怜,让嫔妾有了侍寝机会,怀上了龙嗣,可为何要这么待嫔妾?为何要夺走嫔妾的孩子。”
“我要杀了她,皇后娘娘我一定要杀了她。”许婕妤瞬间崩溃,眼神中透露出阴毒的一面。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养好身子,何愁还没有再怀上龙嗣的机会?”郑曦颜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郑曦颜也可怜她,失去孩子的痛,对母亲而言,可想而知。
“嫔妾没了孩子,陛下连一句安慰怜惜的话语都没有,皇后娘娘,陛下还会记得嫔妾吗?”许婕妤脸上挂满了泪痕,生无可恋的说道。
“陛下肯定就将嫔妾给忘了,嫔妾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许婕妤歪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郑曦颜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她不过是后宫最寻常普通的一个妃嫔,对萧玄琛而言,像她这样的妃嫔多的是,而且在他的眼里,她与苏美人也没什么不同,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
等她养好身子,萧玄琛只怕就将全然给忘了,哪里还会记得他。
许婕妤哭晕了过去,郑曦颜为她盖好被子,离开了寝殿。
明华宫的宫人,都受了杖刑,现下也不能侍奉,郑曦颜只好将未央宫的两个宫女先留下,吩咐道:“好生侍奉许婕妤。”
“奴婢遵命。”
郑曦颜踏出殿的那一刻,天正好蒙蒙亮的时候,她抬头望向空中,忙了大半夜,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娘娘,您累了大半夜,赶紧回宫吧!”碧落心疼道。
郑曦颜走下台阶,这时李才人突然冲到了她跟前,跪在她面前,为苏美人求情,“皇后娘娘,您救救苏姐姐吧!您救救她,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她是被冤枉的。”
“嫔妾可以为苏姐姐做担保,娘娘,嫔妾求您了。”李才人不停地磕头求情。
郑曦颜一脸的无奈,“本宫也救不了她,陛下金口玉言,本宫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可是苏姐姐真的是无辜的,她一向胆小,怎么可能会去害许婕妤的孩子?”李才人声音哽咽的说道。
“李才人!不管她是不是无辜,如今陛下认定了此事是她所为,这就是她的命。”郑曦颜低声道。
“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姐姐去死吗?皇后娘娘,嫔妾做不到视而不见,嫔妾真的做不到。”李才人一向心地善良,进宫后与苏美人一向亲近,不忍看到她落得如今的下场。
郑曦颜明白她的好心,刚刚萧玄琛在时,她一直都有求情,可就在萧玄琛下了赐苏美人白绫后,她整个人也都吓傻了,瘫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害怕是人之常情,明哲保身更该是人之常情。
“为何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谁要害苏姐姐,害许婕妤?苏姐姐从不与人结怨,除了受不了许婕妤的刁难,与许婕妤争执过几次以外,她真的从未的罪过任何人啊!可那个人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一箭双雕,怎么能这么心狠呢?”李才人哭着喊道。
郑曦颜也没想到慕容玥会这么狠,前世的她,从不屑于这些争斗,或许因为没有生下皇子,她是真的慌了,这才走上这条不归路。
果然啊!人都是因时而变,想要在这个后宫站稳脚跟,真的是要狠下心来的。
“好了!你先起来。”郑曦颜弯腰,扶她起来。
李才人哭的泪流不止,说道:“皇后娘娘,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你要明白,无论什么时候,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你的好心,你的善良,很有可能帮不了别人,反而会害了自己,明白吗?”郑曦颜语重心长的说道,李才人是个善良的人,她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惹恼了萧玄琛。
“嫔妾明白了。”李才人哭着说道。
“本宫会吩咐内侍局,先送几个宫人来侍奉,等他们养好伤,再回到你们身边侍奉。”郑曦颜沉声道。
“多谢皇后娘娘。”李才人哭的泣不成声。
郑曦颜不忍心在看到她这副伤心模样,“你早些休息吧,本宫先回未央宫了。”
“嫔妾恭送皇后娘娘。”
郑曦颜离开明华宫后,坐上凤舆,却吩咐道:“先去寿康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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