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梁灏轩刚刚成功“挽救”妹妹的兴奋之情也慢慢地降了下来,开始回顾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不是发生了车祸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穿越回到了过去,他很清楚地记住,妹妹就是1996年被别人抱养的。他也就是在这年的暑假,拿着用妹妹换来的钱踏上大学的大门。
过了没多久,他终于确定自己是回到了1996年,这年他刚考上省城的北山大学,面对着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家人是非常高兴。这是村里,也是镇里唯一考上285、211重点大学的学生,但是忧愁的是,家里很穷,父母养了三个孩子,除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今年上五年级。
家里的房子还是几年前借钱修建的,即便是修建的是平房,现在依然也是破旧的,只四间平房,平时梁灏轩和弟弟睡一间,妹妹和父母住一间,一间是储放粮食,另一间是放父亲的屠宰工具和一些耕田工具。连个厨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洗澡卫生间了。
平房四周是用竹子隔着篱笆建的篱笆墙,要是养个稍微大点猪都能用力撞开这种篱笆墙。
母亲平时就是在篱笆墙东西搭个简易棚子当厨房,要是哪天下雨,那棚顶就会漏水,地上都是溅起了泥水,走路是一坑一坑的。
西边是用防水布围起来的简易洗澡房,主要是母亲洗澡用,其他人要不是去江边洗澡就在外面简单地冲洗一下。
这防水布还是父亲从市场捡回来的。说起父亲,倒是个勤勤恳恳的老实人,在市场贩肉卖,可是由于文化不高,经常算错钱。其实算错钱也没什么,问题是只错自己,就是老给别人多算钱,也正是因为如此,越来越的人喜欢去买他的肉,这也导致了父亲虽然每天都能卖掉半头猪,可实际上并没有赚到多少钱。
赚到的钱,又还了建房子借别人的钱,剩下的仅仅够一家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剩余的。一旦来个生病什么的,还得去借钱,所幸,父亲为人老实,倒也借到一些钱。但由于建房子借了别人的钱,拖了几年都还没有还清,也不好意思去再借,再说了,一个借了钱几年都还没还清的人,还有谁敢借给你钱啊?
父母即使有心存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紧巴巴的日子,大家都是这样过,谁家也没有余粮啊,即便是有余粮也不敢外借啊,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导致于梁灏轩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也是在高兴之余,更多是痛苦。
你考不上,倒没有什么,回家种田便是,再不济就去打打工,或者是像父亲一样,杀猪卖肉,也能赚点小钱过日子。即使在父母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父亲是因为没有文化,算账不行,老是给外人送钱,但还是略有盈余啊。要是梁灏轩来做的话,文化肯定是有,能计算,至少赚得总会比经常给人送钱的父亲多吧。
在父母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大儿子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那就回来“继承”父亲的衣铱,杀猪买肉,这样也能把弟弟妹妹养大,做父母的也会轻松不少啊。
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儿子不小心考上了大学,这做父母就为难了啊。考不上,就算了,考上了,砸锅卖铁也要让儿子去读大学,这是关系到儿子未来的前途,这也是儿子能走出农村的机会啊。
但大学的费用哪怕就是砸锅卖铁也还是凑不够啊。这也导致了父母动起了把女儿抱养给了别人,以换取儿子的大学学费。
其实也不通怪父母,毕竟生活在农村,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邻里都能打探得一清二楚,那就不用说鸡飞狗跳的事情了。
自从梁灏轩考上重点大学后,镇里也是宣传了一下,导致村子里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了。
随着梁灏轩考上大学的消息在飞传,同时因为家里穷导致可能连大学学费都交不上的消息一块疯传,最后传出来的消息不再是梁灏轩考上大学,而是梁灏轩没钱交学费的消息。
所以说农村是个既神秘又坦荡的地方,之所以说神秘,那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躲在房间里抱着自己的媳妇说的悄悄话,第二天会马上传遍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坦荡的地方就是他们能坦诚说出这些消息而面不改色,有时一大群娘们还组团在讨论研究,比那些正经的国家单位人员还要专业,并且,不研究出一个三四五出来,绝对不会罢休。
村支书在干部会议上就经常感慨啊,要不是这帮目不识丁的娘们在农村,要是有点文化,把她们放到城里,分分钟干倒那些记者。试问,哪个记者有这帮娘们这种钻研精神?哪个记者有这帮娘们对消息的敏感度?
只要你在家里说一句话,不到两分钟,这帮娘们就已经把这话从村东传村西了,并且还在钻研这消息的真实性,并最终研究出更为庞大的新闻出来。
最后,村支书在会议上做了总结,强调,我们干部要吸收这帮娘们的钻研精神,在充分理解并钻研透彻国家颁布下来的政策,再次发扬这帮娘们的宣传消息的速度,把国家有关于农业政策给村民更快地宣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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