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又改年号了,宫中改的,隆景,隆景元年。
人们纷纷打探这年号是谁想出来的,是礼部,还是太子。
既不是礼部,也不是太子,而是天子。
天子御驾亲征前就定下了这件事,隆景。
不少好事之人纷纷猜测,这“景”,是不是景郡王的景。
换了往常,人们一定会笑话这些好事之人,太扯了。
可到了如今,人们反而觉得有些道理,难道宫中就不能拍马屁了吗,难道宫中就不应拍幽王府的马屁吗?
究竟是不是拍马屁,也没人知道,反正康家三代人,一代比一代没底线,至少老六在京中的时候,早起还能当着众人面批评教育一下齐烨,再看如今监国的太子,和个大舔狗似的。
元年第一天开朝,齐烨早早就来了,站在大殿台阶下面,有点后悔了。
强忍着哈欠,齐烨万分后悔,本来他决定天天上朝来着,结果今天早上愣是在床上赖了小半个时辰,这还好居住了王府,要是在南庄的话,等到宫中的时候都快散朝了个屁的了。
和没睡醒似的齐烨,见到了好多陌生的面孔,大多都是些年轻官员。
之前喻斌倒是和他说了,去年秋季的时候,老六让三省挑选一些各州府的官声俱佳的中、低品级官员,年前赶到京中述职,年后上几天朝,吏部考评一番。
小伙伴们也来了不少,过年这几天小二已经和各衙署打好招呼了,不但按照齐烨的要求去了各衙,各衙也“提供”了较高的位置。
所以说,跟对一个好的老板要有多么的重要。
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上错床,当官的,最怕跟错老板。
按道理,按规定,按规矩,甭管按什么,小伙伴们去哪个衙署,就站在哪里。
规矩吗,就是用来打破的,小伙伴们都围拢在了齐烨的身边,除了喻斌和史恭之外,其他人和来观光似的,嬉皮笑脸的。
喻文州今天也来了,站在喻斌面前,又是给斌斌整理官袍,又是捋玉带的,和要送儿子乡亲似的。
“儿啊,爹知晓你志不在朝堂,也知晓你这户部的官位做不久远,可咱喻家…”
话说到一半,喻文州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本来他的意思吧,喻家能成为天下第一世家,靠的就是审时度势的功夫,谁当老大效忠谁,就比如皇室,县长是谁不重要,反正他们是县长夫人,所以说,要入仕,要成为朝臣,要站稳脚跟。
可话到嘴边了,喻文州觉得这一点不适用于喻斌。
因为如今的大康朝,他们喻家并不是县长夫人,康家比他们喻家更像县长夫人,县长是齐家,让喻斌这个跟着县长混的,去巴结县长夫人,这不有病吗。
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多年以前,喻文州一直有个梦想,父子齐齐站在朝堂班中,也可传为一段佳话,将来他当户部尚书了,喻斌也混进户部,最后接他的班,侍奉康骁和康珏。
一时之间,喻文州也有点佩服自己的好大儿了,看看咱家好大儿,一步到位,侍奉什么太子、皇孙,好大儿走一步想三步,直接侍奉上幽王府世子了,这不比跟着皇室混要强的多的多。
相比喻斌,人家老季就洒脱的多。
元年第一次开朝,太子少师也要上朝,走个过场刷刷存在感。
老季也好久没上早朝了,和齐烨差不多,满脸起床气,旁边站着穿着浅红色官袍的季元思。
父子俩唠的还不是上朝的事,而是齐烨的事。
“爹,你在和我姐说说吧,这总不成婚也不是个事,姐夫也急,说不动我姐。”
季伯昌也是满面无奈之色:“陛下不在京中,幽王不在京中,如何成婚?”
“可这都耽误这么久了,孩子都快会喊爹了。”
季伯昌叹了口气,这事还真不是他说了算的,季渃嫣的主意太正,天子老六无所谓,可齐怀武必须要在场,为二人主持大婚。
用季渃嫣的话来说,她不在乎这个名分,她只在乎幽王主持大婚,幽王在场,她才算是明媒正娶嫁到了齐家。
父子同上朝可不止喻家和季家,还有公输家。
公输甲站在齐烨身边,拿着一张图纸,上面是个长长的铜管子,和齐烨小声交流着。
公输云站在外侧,举措不安,总觉得身上的官袍别扭。
工部尚书、俩侍郎、一个员外郎、一个郎中,五个人,工部从一把手到五把手,连哄带劝的,深怕公输云转头就跑。
公输云不但内向,还对工部极为排斥,毕竟当初他们一大家子差点团灭在刑部大佬里,就是因为被工部给卖了。
工部尚书石兰沣是个白胡子小老头,比公输甲岁数都大,一口一个贤弟。
“云贤弟啊,云贤弟你听老哥哥我一句,不碍事,不碍事的,莫要去想那些朝仪,莫要去想那些规矩,还有这官袍,好,正好,穿在云贤弟的身上,可谓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一群工部官员连连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官袍是都穿出紧身情趣色彩了,还搁那仪表堂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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